噗噗噗——”無數玄天宗弟子吐血死去，而李煜，當看清楚虛影眉心之中的人影之後，憤恨的眼神瞬間變得迷茫，變得絕望。

他可以怨恨所有人，但唯獨不能怨恨李悠然。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把持住犯下錯事。

“李煜，接我一劍！”李悠然突然爆喝一聲，空中的虛影漸漸的變得扭曲，變得虛無。但手中刺出的長劍卻變得犀利變得彷彿阻隔了時間萬年。

李煜猛然回頭，眼神之中盡顯朦朧。李煜飛天一劍的刺來，在李煜眼中卻化成了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拿著撥浪鼓衝刺而來。

“爹爹……”

“悠然……”

“嗤——”

時間剎那之間定格，地下的玄天宗弟子都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的宗主，李煜！堂堂合神期修為的李煜，竟然沒有絲毫反應的被一劍洞穿當場。鮮血噴出如雨落，李悠然緊緊的貼著李煜，彷彿投懷送抱一般。

不僅僅是玄天宗弟子驚呆了，就連身邊的白鶴道人也露出了不可置信。雖然李煜的修為不如此刻的李悠然，但是這一劍不應該擋不住阿。就算是擋不住，也不應該躲不開。

方才的一幕，每一個細節都在白鶴道人的眼皮底下。就彷彿李煜故意要被李悠然刺死一般。

李悠然的手臂劇烈的顫抖，那個做夢都想要殺死的人，終於死在了自己的劍下。但是……為什麼，李悠然的心底卻感覺不到一點的輕鬆。

劇烈顫抖的手背上，青筋起伏湧動。突然，一雙手臂撫上了自己的肩膀。李悠然心神巨顫，猛地抬起頭，卻看到了一雙只能在夢中出現的慈愛笑容。

“悠然……我終於……又……抱到你了……對不起……”李煜這一刻想明白了很多，但卻明白的太晚了。什麼是仙？逍遙是仙，快活是仙？能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那才是仙……

追求了一輩子虛無縹緲的仙道，但到最後，卻親自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全部葬送。

“孩子……對不起……當年的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當年的事，是我做的！”突然，一個冰冷沒有半點感情的聲音響起，那一瞬間，守在煉丹爐身邊的秦夢顏渾身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

第二百零四章　又見忽悠

蕭若離冷冷的抬起頭，“你們看著丹爐，再有一個時辰就好了，等丹成之後，你們給我送來。”

“是！”秦夢顏和林超英起身應道。話音落地，蕭若離的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眼前的紫色光芒升起，李悠然臉色發白的看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李煜，心中無比的惶恐，也無比的空虛。

紫色的光芒之中，蕭若離一步步的走來。來到天劫陣陣眼之中，看著倒在李悠然懷中死去的李煜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你說……那件事是是你做的？”突然，李悠然冰寒的聲音響起。

“不錯，是老夫做的。李煜是玄天宗不可多得的奇才，四十年前他突破合神之境的時候我便知道，他是我最佳的接班人。也許，正是因為他容易滿足，貪慾極少，所以他的修行精進比其他弟子快的多。

可是，他不該在紅塵中有牽掛。如果只是一般的弟子，老夫也不會怎麼樣。但是，他是玄天宗宗主，將來還是太上長老怎麼可以在紅塵之中有牽掛呢？”

“所以，你便屠了村子……”

“這是我這一生做的唯一一件心存愧疚的事情。”

“心存愧疚——心存愧疚有個屁用——”李悠然爆喝一聲，一口髒話也是破口而出。

話音落地，一道天劍狠狠的劈落。李悠然含怒一劍，換做白鶴道人也不敢硬接。但是在在蕭若離的眼中，卻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