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愚蠢或者說狂妄到,在林園周邊開槍還不趕緊自殺,那麼你最好用最簡潔的方法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
那名殺手唇角一直在流血,應該是有幾顆牙齒被生生打落,身上衣衫也在先前的酷刑下變得凌亂血腥,表情卻一直顯得非常平靜沉穩,沒有流露出任何畏怯之色。然而聽到韓楚這個名字,他抬頭看向對方,看見昏沉光絲中那張蒼白的臉,想起資料裡那些可怕的記載,眼瞳驟然一縮,第一次感到了後悔。雖然他是受過專業訓練,擁有鋼鐵般堅強神經的精銳,也不想落在這個人的手中,和此人的手段相比,先前所謂的酷刑只是些笑話。
“我說……”
聽到對方開口,韓楚微微一笑,靠著牆壁放鬆站立,從衣領裡取出一副廉價的木梳,開始用心的梳理已經有星星斑白的頭髮,看似毫不在意,卻把這些字眼深深地捕捉進腦海之中,變成資料庫裡的一部分。
“二軍區難道就真的只會出你們這些蠢貨?”
他搖了搖頭,望著地上那人嘲諷:“如果是傳說中的小眼睛特戰部隊,這件事情大概會更有挑戰性一些,我說你們能不能專業一點,既然想要殺人,是不是應該提前把資料吃的更透一些?林園的玻璃全部由果殼特製,這個情報難道你們都沒有掌握。”
韓楚將帶著些髮油的木梳仔細塞回口袋裡,蹲下身體輕輕拍打對方染著血汙的臉,說道:“如果軍方全部就是你們這種精銳,那還和帝國怎麼打?我們可不是普通的黑社會,我們是最專業的黑社會,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不專業的人,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他身後的下屬停止攝像,低聲請示道:“韓先生,接下來怎麼處理。”
“雖然前線很需要炮灰,但我想這種素質的軍人還是不要去給聯邦丟人現眼,浪費也就浪費一點。”
韓楚站起身來,潔白如女子的雙手交叉緩緩撫摩,看著下屬將那名軍方殺手像死狗般拖走,沉默片刻後,望著一直沉默待命的部屬,用細膩的語調說道:
“老闆說過,總統先生既然開始不擇手段,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利好的訊息,因為在聯邦中,肯定沒有任何人比我們更擅長這四個字,如今政府已經開了第一槍,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還禮了。”
……
洪有明接任聯邦新聞頻道主管已近三年時間,在這些歲月中,他謙卑而積極地配合相關部門,藉助那些繁雜的新式法案條例,對新聞頻道上下各層官員進行審查,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加以清洗壓迫。
隨著有莫愁後山背景的職員被迫黯然離開,新聞頻道這個聯邦最大也是最權威的媒體機構,逐漸脫離了邰家的影響範圍,被聯邦政夻府絕對控制,逐漸成為總統官邸最忠誠的傳話筒。
年過五旬的他替政府立下大功,自然也有大酬,首都郊區奢華的別墅,以及遠處山林間那片HTD局從來不曾過問的野馬馴化場,便是其中幾個重要的部分。每每想到那些在溪畔飲水,在草原奔騰,最後卻只能成為自己胯下最馴服騎獸的野馬,興奮的情緒便湧上洪有明的心頭,讓他愈發肯定自己在政治上的選擇是如此的明智。
因為南科州集會流血事件,洪有明這些天一直在新聞頻道大樓盯著各部門運作,直到最後確認經過新聞頻道以及相關媒體的過濾引導,聯邦社會把該流血事件的矛頭指向了沉默行軍組織者,那位年輕的議員,然後他收到了總統官邸辦公室布林主任親切的表揚聲,他才真正放下心來,回到郊區別墅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之前需要犒勞自己,洪有明先生摟著某位廣告商送來的美豔女子顛倒半夜,然後看了兩頁席勒大師早期的黑道小說,帶著明日和赤裸美人騎野馬共馳的幻想沉沉睡去,夢中充滿了奇妙的豔紅之色。
清晨時分,他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