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一位年齡約在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在幾名聯邦議員的陪伴下走了進來。大廳裡七十幾桌賓客集體站立了起來,響起了禮貌而熱情的掌聲。夠資格進入流風坡會所參加這場慈善晚宴的人,放在各自的階層圈子裡毫無疑問都是極頂尖的人物,但此時他們站起來鼓掌的動作顯得十分自然。
許樂收回瞭望向主席臺下方的目光,先前他就注意到,利修竹和林鬥海等幾個七大家的二代人物都坐在一桌上,只是沒有看到利孝通,看來七少爺曾經說過他和利修竹從來不同時出場,並不是假話。
“不是南水領袖?”
“青龍山中央委員會委員長金基範。”施清海看著杯中盪漾的紅酒,心裡想著不知道那個猥瑣的大叔什麼時候來找自己,帶著一絲無謂說道:“南水領袖向來喜歡保持神秘感,這種場合就算帕布林總統出席,他也不會出席。”
“聯邦上層社會最看重的是面子功夫,既然已經簽了和平協議,自然要表現出來對青龍山的尊重。”施清海加了一句,話語裡有些淡淡的嘲弄。
“你是青龍山的人,但看模樣,你對那個什麼中央委員會似乎沒太大好感。”許樂好奇問道。
“我們是情報系統,相對獨立一些,而且長年在S1活動……在中央委員會這些人的眼中,我們天生就有當叛徒的嫌疑。”施清海眼眸裡的嘲弄之色越來越濃,“就說今天要我來酒會的那個傢伙,名義上也是中央委員會的三號人物,實際上在山裡的日子過的並不怎麼舒服。”
“可你還是要找組織。”許樂笑著說了一句,搖頭道:“不要講這些,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實打實的聯邦現役軍官。”
金基範和那幾名聯邦重量級議員溫和笑著,在眾人的目光相送中,坐到了主席臺前的桌子上。正當大廳裡的賓客們以為稍後帕布林總統一到,慈善酒會便將正式開始時,誰都沒有想到,大門口又出現了一對來賓。
“我本來以為那位夫人今天是想把太子爺推上前臺。”施清海望著門口出現的那對年輕來賓,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說道:“哪知道來的居然是這個蠢貨。”
任何正式酒會的出場順序總是有講究的,出現在酒會大門口的那對年輕男女,有什麼資格排在金基範和幾名議員之後?
“那個年輕男人誰?”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望著門口那個微彎著手肘的男人,那個男人穿著一件沒有任何標記的軍裝,身形高挺,一臉刻意擺出來的平靜矜持和怎麼也掩不住的驕縱意味。
“我說過,那是一個蠢貨。”施海察覺到許樂的聲音比先前微微沉了一下,淡淡嘲諷一笑說道:“南水領袖的二兒子南明秀。”
“這位革命家的好兒子,在青龍山真是囂張到了極點,仗著自己有個好爹,居然敢在金基範之後出場,擺出這副排場來……難道他以為首都和那片大荒山一樣?”
施清海知道許樂此時的情緒,所以說話也毫不客氣,直接將反政府軍內部給予此人的評價拋了出來。
慈善酒會現場絕大多數賓客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男人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在金基範和議員之後出場。場間響起了一陣議論,此人的身份漸漸傳開,眾人才輕輕點頭,流露出明悟之色。
場間的賓客們,反而對於這名年輕男人的女伴要熟悉一些,因為這位穿著淡藍色小禮服的漂亮女孩兒,曾經出現在議會山聽證會的現場直播畫面中,整個聯邦都曾經傾聽過她平靜而堅定的聲音……
不誇張地說,這個女孩兒在聯邦裡擁有很多欣賞者,人們欣賞她的平靜堅定,在無數議員面前的沉著美麗,尤其是當上個月,聯邦重新啟動麥德林專案,她再次回到S1議會山,面對著無數媒體記者展現自己穩重平靜的那一面後,這種欣賞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