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會發生什麼,全都不知道了。
“我很難信任像你們這樣無恥的人,但我除了信任你們的承諾,也沒有別的辦法。”何友友低頭說道:“說吧,你們最後還要我做什麼,不要忘記,你答應我讓她們活著。”
“很簡單,把這件事情結束。”
褐發軍官遞過去一支簡易的錄音筆、一把樣式樸素的黑色手槍。
何友友接過錄音筆,卻沒有拿起手槍,他怔怔地盯著桌面上的黑色金屬手槍,目光又抬起來,落到對面那名軍官在陰影中若隱若現褐色的發和挺直的鼻樑線條上。
幾分鐘後,一聲槍響。
……
地面林場已是一片暮色,西門瑾從經年陳腐舊葉堆間爬出來時,入目處正是遮天蓋地煞眼的紅,就像是剛才從何友友額心間迸出的血花一般,他微微怔了怔後,靠在一顆大樹旁,取下棕褐色的假髮,點燃了一根菸,看著遠方落下的太陽和夕陽間的軍事監獄建築,久久沉默不語,略感唏噓。
何友友最終沒有揀起那把槍向他開槍。
那個傢伙應該是個好人,幸虧自己沒有成家,不然如果輪到自己選擇,在臨死絕望恨怒與妻子女兒安全之間,還真不知道應該怎樣選擇為好,西門瑾深吸了一口煙,在淡青色的煙霧間想道。
他坐了下來,靠著大樹開啟手中的工作臺,手指快速地操作,將電腦中相關資料與何友友電子簽名的檔案,化為資訊片段向太空中傳了出去。
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沒有想過殺死何友友——一顆掌握在手中的帝國種子,並且透過鍾瘦虎之死將要贏得帝國方面無窮信任的反間,對於聯邦來說,意味著難以想像的巨大利益。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夠超越憲章局的許可權,知道他們隱藏下來了一顆帝國種子,並且將這件事情揭了出來。
西門瑾的眉頭深鎖,於暮色青煙間苦苦思索不得其解,根據憲章局那邊的情報,許樂擁有第一序列許可權,問題在於:他憑什麼能夠擁有如此高的序列許可權?
一陣驟急如雨的腳步聲和炸雷般的暴吼,打斷了他的思索。
“不許動!”
“把手舉起來!”
“不要動!”
二十幾名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聯邦士兵宛若天降,出現在林場邊緣,手中端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將西門瑾包圍在了中間。
這些明顯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士一出場便完全掌控了局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依然表情嚴峻地咆哮不停,似乎感覺非常緊張。
反而是被包圍的西門瑾卻依舊一臉平靜,手指間還夾著那根燃燒了一半的香菸。
平靜只是一種表象,因為他很熟悉這群士兵,所以才能強抑心頭震驚,偽裝冷漠。
鐵七師近衛營特種連,西門瑾當年最直接的下屬,結果今天居然把槍口對準了他。
“不要動!”
鐵七師特種連連長平端著潘能微衝鋒槍,瞄準了西門懂的眉心,嘶啞著聲音吼道:“營長,你不要動,不然我只好斃了你!”
菸捲從指縫間滑落,西門瑾低頭用軍靴踩熄,並沒有按照這些士兵的要求,保持絕對的靜止,反而抬起頭來盯著那名連長的雙眼,向前走了一步,沉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鐵七師的連長跨前一步,用冰冷的槍口抵住他的眉心,沙啞說道:“營長,我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但如果你再動一步,我就真的只有開槍了。”
“這是師長的命令。”
……
古鐘號遇襲事件聯合調查小組裡的其他部門,並不知道發生在軍事監獄十幾公里外林場間的這一幕。參加調查的鐵七師官兵,以最快的速度,最隱秘的方式,將他們逮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