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家庭,尋覓自己這些字眼。他不喜歡這些字眼,甚至痛苦於這些字眼,他這短短的二十年生命中,最深刻交往過的那位女孩兒,便是為了理想獻身,因背叛而死亡……
鄒鬱從許樂的這句話中聽出了淡淡的酸楚與痛,從許樂的眼睛裡看到了想念與黯然,知道這個年青人是想起了張小萌,所以她閉上了嘴,不再多說什麼。
“我是個大事不糊塗的人。”許樂忽然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但在很多小事情上,我的選擇看上去都很傻,很天真,包括你的事情在內……和我究竟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只是想讓正確的存在,不正確的消失,也許改變不了什麼,但我至少想改變一下我身邊的人和事。”
他站了起來,微顯落寞,向著洗手間裡走去。殺人放火的還在侃侃而談,出身富貴的不惜己命,礦區裡的人們活的那般沉默,卻強迫著自己樂天知命,這人世的不公從來都是很多很多。許樂知道這些,也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這些,然而就像風中的樹一直在搖擺那樣,他的心也一直靜不下來。日復一日枯燥的研究所工作,陪伴著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孕婦,他感到很無力,好像什麼都做不到。
……
第二天的情況有所改變。
當那輛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駛入第一軍事學院,經過了幾層的晶片掃描和許可權認定,再次進入熟悉而空曠的實驗室內,許樂怔怔地站在桌前,看著上面的那排字元反射著光芒。
沈老教授病了,住進了空軍總醫院,今天的實驗室裡便只剩下了許樂一個人。呆呆地在桌前站了十幾秒鐘,沒有看到桌面上像催命一樣的命令,不再需要像操作機甲一樣,快速地提取資料,計算資料,再送到沈老的面前……沒有忙碌,沒有汗水與痠痛,只有安靜實驗室上方通風系統的輕微響聲,許樂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然而只不過愣了十幾秒鐘時間,他那張平凡可親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今天這間實驗室,是屬於他的。
修長穩定的手指,在寬大的光屏桌面上移動,向著實驗室中控電腦連續發出了好幾條指令。實驗室的通風系統被調到了三級,關閉了不知多久的雜物艙門開啟,自行清潔機器裝置,開始嘀嘀鳴叫著駛了出來,開始打掃清潔。
前些天,他已經準備好了修理的材料,沈老教授的這間實驗室,資料庫的容量極大,而且存貯的各種自動工具與材料也是應有盡有,雖然不知道純理論研究,為什麼需要這些東西,但是許樂知道,自己十分需要。
很久沒有握住的金屬工具,用那種沉甸甸的感覺,讓許樂感到親切。只用了十幾分鍾時間,他便修好了實驗室後方那臺大型的除塵裝置,隨著嗡嗡的電流聲不停響起,吸收了自然天光與燈光的空間裡,那些細微的纖塵,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在等待除塵的過程中,許樂回到了光屏桌面前,眯著雙眼,開始快速瀏覽實驗室資料庫,有了這十幾天的工作為基礎,他對這個資料庫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一種令人吃驚的地步,一共二十一個索引樹,只開啟了六個,他便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生物電流在B型材料資料線中的傳輸。
微晶片與人體神經元的相互作用體系。
許樂看著這兩個資料夾的標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最關心的便是自己體內的神秘力量與頸後的那塊身份晶片,而眼前這兩個已經被聯邦科學家們遺忘了的資料,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兩塊極大的蛋糕。
快速地瀏覽了一遍這兩個資料夾裡的資料標題,許樂閉上了雙眼,在腦中進行了一番梳理與辨別,最後他睜開雙眼,輕輕地嘆了口氣。關於微晶片的技術,果殼機動公司研究所當然也頗有建樹,尤其是研究所的資料庫,與軍方几大院校及科學院進行共享,許樂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