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寧公主……她怔了怔,像被點了穴般,一動也不動。
“曲姑娘?”皇后喚道。
她回魂,急切道:“稟皇后,無容尚有患者在竹林外等待醫治,宮中延宕數月,無容已然過意不去。”
“那還不容易,本宮派兩名御醫,到你的竹林小屋為百姓看診。曲姑娘該知道本宮看重你,千萬別讓本宮失望,玉寧公主懷的,可是本宮的小金孫。”
這是命令,不是請求,沒有人可以對高高在上的皇后說不。
皇帝點頭,“就這樣了,來人,賜曲無容黃金萬兩,絹綢三千匹,並匾額一塊,上面鐫刻‘御用神醫’。”
曲無容無奈,卻不能不低頭謝恩,心底已開始盤算起,如何避掉與玉寧公主照面。
出殿時,冷剛已在外等候,他迎上前,主動勾住無容的腰際,讓她靠入自己胸前。他知,姑娘累得站不直了。
曲無容道:“回竹林吧!”
“是。”冷剛轉身,就要帶她離開。
“曲姑娘,請留步。”
宇淵追出來,看見曲無容和冷剛的親密,很礙眼,礙眼得他的心沉甸甸。
“靖遠侯有事?”冷剛問。曲無容疲態已現,明兒個怕又要發燒了,他得快點將她帶回家。
“那不是姑娘的臉。”他放低音量靠近他們說。
“你?!”曲無容和冷剛震驚。
“我見過你的真面目,無刀無痕,美豔動人,你可知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他知道自己態度惡劣,近乎無賴小人,可是他心急,她不在朝為官,不知欺君下場有多嚴重。
“你在恐嚇我?”曲無容淡聲問。
“我但願自己不是。”他不想惹火她,偏又惹火她。
“你想要什麼?”她的胸口起伏不定,亂糟糟的思緒理不出言語,她還想不出該拿他怎麼辦。
她居然問他想要什麼?他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平安!
霍地,冷剛作主,伸手點過曲無容的睡穴。
宇淵一把抓起他的手問:“你想對曲姑娘做什麼?”
兩招推移擒拿互擊,曲無容昏睡在對方懷裡,宇淵不敢下重手,一掌,冷剛逼退他。
打橫抱起姑娘,他冷冷拋下一句:“現下是姑娘休憩的時辰,你別來打擾她。”
說著,他邁開腳步,走出後宮。
曲無容發燒了。
這種熱,藥物退不了,只能靠休息調養,幾日後才會慢慢退燒。
她的臉紅撲撲的,像沾了顏料,唇色卻慘白得嚇人。
她身子弱,禁不得累,昨日,宇淵在她腦海裡繞過一回又一回,整夜輾轉難眠,今晨醒來,她開始發燒,冷剛熬好藥膳服侍她喝下,睡一覺,精神好得多了,但額頭還是熱著。
“再睡一會兒。”冷剛半強迫地把她壓回床上。
他們已經回竹林小屋,滿屋子的黃金綢緞扎眼得很,還是窗外的翠竹教人心愛。
她一眼,他明白心意。
“我已送出二千黃金,等你身體好些,我再出門當散財童子。”
姑娘對於財富之厭惡,讓人難理解,但他不需要理解姑娘的言行,只需照著她的心意做便行。
“冷剛,你想聽故事嗎?”她道。
“好,不過不是現在,等你不發燒再說。”
“可我現在就想說。”
要拒絕?不,他沒學會對姑娘說不。
嘆了氣,他還是依她,冷剛取來披風將她全身裹緊,扶著她走出竹林。
兩炷香後,他們坐在十里亭裡,夕陽西下,湖水波光粼粼,一圈圈銀光,像新鑄造的銀錢,圓圓點點,幾隻魚兒躍出水面,兩個漂亮翻身,又落回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