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她到了庵外,井無去處,信步走到一棵樹蔭下,隨意尋塊石頭坐下來,痴望著岳陽城發呆。
怔楞了不知多久,太陽已從東方天邊爬升到半空,東方鶯兒竟忘了時間,正在煩躁.驀見一條人影,風馳電奔迎面而來。
她眼中一亮,跳起身來,叫道:“蘭姐姐.你怎麼去了這半天才回來。”
徐文蘭奔得上氣下接下氣,喘息著道:“快!快回去告訴姑姑—一”
東方鶯兒又問:“找到了韋——韋公子麼?”
徐文蘭道:“雖沒見到韋表哥,卻被我在城日遇見了慧心師妹!”
東方鶯兒一驚.道;“她沒有和他在一起?”
徐文蘭道;“沒有,這事~時也說不明白,跟她在一起的,是荊山雙秀的‘鐵劍書生’馬培森,初見我時,她很想躲開,被我迎面攔住,大略把姑姑應約的事告訴了她,鐵劍書生一直向我速眼色,我為了趕回來,(奇*書*網。整*理*提*供)沒有時間詳談,現在約好他們在岳陽樓下等候,咱們快告訴姑姑去。”
兩人一邊談話,一邊奔回,東方鶯兒又將佛堂無故倒塌的事,告訴了徐文蘭。
匆匆回到“千佛庵”,誰知一腳跨進百忍師太臥房,卻發現房中空空,已沒有百忍師太人影。
徐文蘭突感不妙,失聲道:“姑姑呢?”
東方鶯兒眼尖,目光掃過窗前書桌,見案頭上留著一張字條,連忙拾起,兩人並肩細讀,字條上寫的是:“人生百年,終墜輪迴,仙佛無境,意在一心,生死本由天定,人力豈能趨解,桂折屋隱,倘果隱不詳,姑姑願一身承擔,汝等無辜,何必株連,洞庭之會,勢在必行,然以我臆度,當不至失手花月娘,但能全功而返,汝等可於午後,仁候湖濱,理水為姑姑滌洗徵血如何!”
兩人看罷,一齊變色。
東方鶯兒跌足道:“都怪我不該離開,她老人家竟獨自往洞庭赴會了。”
徐文蘭道:“別急,現在快追,只怕還來得及,我約好慧心師妹在岳陽樓下等候,萬毒教來接姑姑的船隻,也是約定在岳陽樓,慧心他們見到姑姑,一定會攔住她老人家。”
“那就快追,實在追不及,咱們也弄只船,趕到萬毒教去。”
兩人抹轉頭如飛掠千佛庵,一路疾馳,快得像兩縷輕煙,也不顧光天化日,只管放開身法,越城關,穿大街,直奔岳陽樓。
這時天色不過辰刻左右,但街上竟出奇熙攘著人群,這些人一望而知盡是武林中人,大夥兒幾乎朝向同一方向——洞庭湖邊岳陽樓。
徐文蘭和東方鶯兒被擠在人群后面,越是著急,越是無法穿過。
只聽人叢中講論紛紜:“萬毒教大排綵船,鮮花鋪地,這等場面,連七大門派也沒有過,快些走,遲了就看不見了。”
‘聽說那老尼姑來頭不小,原是當年劍聖徐昌一脈,難怪萬毒教對她如此尊敬。”
“不用說別的,只憑人家單人只劍,敢闖萬毒教總壇,這份膽量,武林中已找不到第二人!”
“唉!可惜他們約會的地方是在湖中,咱們只好在岸邊看看綵船,真正盛會,卻無福看到。”
“老兄,你要是不怕萬毒教的毒物,何不壯膽子僱一葉小舟,跟著去開開眼界呢?”
“小舟,嘿!洞庭湖下早被萬毒教快艇排得密密的,連蒼蠅也飛不進去,你還想在船?”
眾口莫衷一是,談的全是百忍師太和萬毒教之間的約會,徐文蘭和東方鶯兒聽在耳裡,急在心裡,拼命往人堆裡鑽,恨不得長個翅膀,飛到湖邊。
那些武林閒漢突然發現兩位年輕如花少女,在人叢亂鑽亂擠,其中輕浮的立即起鬨,一面故意橫身攔阻,這個說:“姑娘別擠,我的腰要被你擠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