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練武的人來說,固然是曠世難求的至寶,然而武林中人貪念雖生,懾於那高僧一身超凡人神武功,倒也沒有幾個敢嘗試下手。
其中只有花月娘處心積慮,暗懷陰謀,假扮僱婦,在那高僧尼中炊飯洗衣,一直隱藏了整整五個年頭,有一天,乘人不備,竟下手盜了那件‘七彩寶衣’。”
神手頭陀啃著雞腿,聞言一怔,插口道;“這倒不能不佩服那淫婦的隱忍功夫。”
康一葦目光一閃,道;“她如只取寶衣,從此遠揚,倒也罷了,可恨她竟在竊取‘七彩寶衣’的時候,又在食物中下了劇毒,一口氣毒斃了十四人,然後取寶脫逃。
在她想,從此橫行一下,可以再無顧忌了,但她卻沒料到報應分毫不爽,至寶人手,前後也不過風光了半年左右而已。”
神手頭陀被這故事引起了莫大興趣,連酒也忘了喝,急道;“怎樣報應的.你快說下去!”
康一葦神情一振,道:“那高增有一傳人,常年浪跡江湖,未在寺中,歸來的時候,發現全寺十餘僧眾盡遭毒手,大驚之下,奔人禪房,那高憎猶未斷氣,但他老人家卻不肯說出花月娘下毒原委,臨終時只遺言兩句話,說道:‘因果報應,天道不爽,由她去吧!’不過,那一句‘由她去吧!’,無形中等於說明了花月娘下毒奪寶的秘密,那傳人含淚掩埋了師父,略一察看遺物,使發現’七彩寶衣’失竊,於是仗劍重人江湖,只不過十日之中,便打聽出寶衣已到了花月娘手中。
他自然不甘師門至寶落在那淫婦之手,苦苦連躡數月,終於在川東鄂西一片林子裡,追上了花月娘,從她手中奪回了寶衣,但是,他為了格遵先師道命,只廢了她一身武功,並未取他性命—一”
神手頭陀恍然道:“敢情那位高僧傳人,便是莊主閣下?”
康一葦輕嘆,道:“事隔二十年,當時兄弟一念之仁,留她性命,不想如今倒引出一場絕大風波,萬毒教茶毒武林,連七大門派,盡都淪亡,說起來,未嘗不是兄弟的過錯。”
神手頭陀“咕嚕”灌了一大口酒,道:“但這件寶衣,現在怎又到了金老夫子身上?這卻叫和尚難解。”
金師爺含笑介面道:“金某蒙莊主知遇,王屋遇仇,挪陽遭困,數度蒙莊主援手,才得化解危難,彼此傾盡相交,已非一日,那天在鄂西林中,金某也是在場的一個,莊主廢了花月娘武功,但那七彩寶衣,卻由那婆娘貼身穿著,莊主不願親自動手,先行離去,由金某代為取回至寶,即承莊主慨然相贈。”
神手頭陀笑罵道:“原來花月娘在林中被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竟是你這假道學的傑作?”
金師爺大笑道:“對付那種無恥淫婦,原是顧不得規矩的——”
神手頭陀忽然臉色一沉,道:“但你何曾料到,正因你解衣取寶,未能立即替她穿上衣服,後來引起誤會,玉面郎君徐文棟毀家瘋癲.金劍神像韋如森真氣被破,這後果,何等不值。”
金師爺笑容一斂,道:“這也不能全怪金某,誰叫他徐文棟色迷心竅,被那賤人蠱惑,韋如森更不由人分說,強欲出頭,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焉能怪人?”
神手頭陀道:“當年恩恩怨怨,我和尚記得過問,但韋如森有個兒子,方在武林嶄露頭角,若被他知道當年生父失去武功的經過,少不得又是一場風波。”
金師爺冷笑道:“他父親不辨是非,失手負傷,被點破了真氣,豈能怨人,他如不識進退,咱們自然也不會懼他!”
神手頭陀面色一沉,道:“金老夫子,咱們多年交情,我和尚不能不警告你,旁的事我和尚不管,韋松那孩子卻跟我和尚有緣,你要是動他一根汗毛,我和尚決不跟你甘休。”
金師爺聽了一愣,半響才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跟你—一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