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以目示意霍劍飛送客。
韋松碰了個軟釘子,訕訕跟著霍劍飛退出上房,心裡卻疑雲重重,按說,一個武功達到相當境界的人,為了進修參悟更深武學,不時閉關,本是情理之常,但,韋松不是傻瓜,那藍施老人吞吞吐吐的神情,已經顯明的告訴了他——所謂三至正值閉關,必是推卸之詞!
為什麼要推卻?霍家父子計議要算計的人是誰?這是他心中深感不解的兩個疑團。
霍劍飛領著他繞過廂房,來到後園一棟獨立的石屋,推開屋門,裡面只有一明一暗兩間簡陋的房間,椅榻雖全卻蒙著薄薄一層塵土,顯然是間無人居住的空屋。
霍劍飛客氣地送他進人房中;含笑道:“島上向無外客光臨.客室不及備辦,這間石屋,是我從前住過的練功房,韋兄將就暫住一夜吧!”
韋松不便推辭,笑道:“錯蒙禮遇,已覺難安,少當家不必太客氣了。”
霍劍飛笑道:“韋兄舟行辛苦,想已勞累,等一會,我叫丫環準備點吃的東西,韋兄用後,只管休息吧!也許還有好些日子等候哩!”說罷,告辭欲行。
韋松送他出屋,忍不住又叮囑道:“在下久慕三聖盛名,今入仙島,渴思一見,還望少當家多予成全協助,藉了心願!”
霍劍飛閃爍地道:“再說吧!島主閉關之期,誰也不便驚擾,韋兄亦是武林中人,想來總能體諒。”
說到這裡,忽然話題一轉,正容又道:“本島島規極嚴,島上居民,向來不與外人交往,韋兄務必記住,千萬不可擅離這間石屋,假如有什麼意外,愚父子就過意不去了。”
韋松連忙答應,黴劍飛又拍拍他的肩頭,這才揚長自去。
過了不多久,一名年輕丫環,手捧食盒,低頭而人,默默從食盒中取出幾盤菜餚食物,放在桌上,一句話沒有說,又默默退去。
韋松見了,不禁有些迷惘。看那幾樣菜餚,只是普通小菜,飲食簡陋,全不似待客之道,而且,丫環送進來,連請字也沒說一個,這,哪兒像招待一個遠來的客人,簡直就跟牢房分送牢飯有些相似了。
但他秉性忠厚,總不願向壞處著想,坦然用了些飯,剛吃完,那丫環低頭而人,默默地收拾盤殘。
待她剛要走出房門,韋松忽然故意叫道;“多謝姑娘。”
那丫環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聽了這些話,陡地吃了一驚,竟似受了極大驚駭,兩手一鬆,“嘩啦”一聲,盤殘墜地,盡都跌碎。
韋松頗覺後悔,忙上前幫她抬取碎物,一面笑道:“在下真是該死,不想竟驚了姑娘—
一”
正說著,突見一名持刀大漢大步奔了過來,揚手就給了那丫環一記耳光,怒叱道:“賤人,你魂到哪兒去了,這樣蠢手笨腳的,仔細少當家剝你的皮!”
那丫環淚如雨落,頰上立時紅腫起來,卻又不敢出聲,低了頭,急急地搶拾碎盤破碟。
韋松不悅,忙道:“這是我的不好,你怎好如此重責於她?”
那大漢冷笑一聲,道:“我勸公子安份一些,死在眼前,還憐香惜玉則甚?”
韋松遽聞此言,大吃一驚,怒目道:“在下是貴島客人,你—一你怎說出這種話來?”
那大漢不屑地一甩手,道:“哼!客人?等著瞧吧!”那丫環拾了破碎盤殘,一溜煙早去得不見人影了。
韋松勃然大怒,撩衣舉步向外便走,那知甫一舉步,那大漢竟然按刀柄,橫身攔住,問道:“你要到哪裡去?”
韋鬆氣得渾身顫抖,昂然道:“我去問問你們少當家的,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大漢聽了,聳肩笑道:“公子,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睡覺把!少當家的有令,不許公子離開這石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