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的理由。」萬里誠懇地說,「記得小時候我們遇到的那對強迫我們捉迷藏的小孩子嗎?你昏倒後是伯父救了我們,他還要我發誓不說出那件事,說要為你留下一個朋友。阿瞻,當時他的神色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是愛你的,非常愛你。不比任何一個父親愛自己的兒子要少。他這樣做,心裡一定比你還難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著說,「昨天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沒說。其實你老爹雖然才領你來過我家一次,不過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經常碰面。他的時空扭曲術可比你高明多了,揮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還要劃半天的符。那時候,我最愛偷聽他們說話,我看他在你面前雖然嚴厲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談起你的時候卻慈愛得很,我親眼所見的。一說起你,他的兩眼都會發光的。」
是嗎?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可為什麼他記憶裡的溫暖只有一次?既然他愛他,為什麼要任他在冷漠殘忍的人情事故中飽受欺凌和傷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麼能讓父親做到這樣的絕決?!
「少安慰我。」他的心煩亂不堪,但他壓下心底的波動,決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經』事來。
「我幹麼安慰你,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哄哄你,你還附送香吻?」包大同貧了一句嘴,「可那是什麼安排啊?為什麼要把他安排進去?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是我?是因為你特異的體質、上天的安排?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無奈的理由。世界上沒有一個父親會害自己的兒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沒有其他辦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萬里又想起年幼時,在荒園裡,阮瞻的父親那溫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絲絲掠過,愛憐情不自禁的顯露出來。也許在阮瞻不知道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吧!阮瞻被矇在鼓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對於心裡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骨肉,卻不能相認,還要保持著冷漠與淡然的他老人家來講,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吧!
當時他還摸著自己的頭說:好孩子,那就讓你記得這件事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這個孩子需要個朋友,一個人太可憐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們先都放一下。」阮瞻迴避著問題,愛與不愛,今天對他而言已經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們還是先來總結一下有多少問題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頭。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條線可以把他們串起來。」萬里也轉移開父子感情的話題道,「第一,阿瞻從小和父親骨肉分離是天災還是人禍?後來又回到父親身邊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來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都有更深層的原因。甚至我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都可能有假。」萬里推倒阮瞻的判斷,「這件事沒到終了是不會揭開真相的,你的臆斷對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抬了抬手,表示萬里說得對,他無條件贊成。
「那阿瞻的母親是誰?他老爹什麼時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懂事後的記憶全是父親,他竟然沒想過他的母親是誰?肯定不會是他五歲之前的那個母親,雖然他當時小,可也記得那只是個普通的婦女,父親那樣的人是不會愛上這樣的女人的。可是從什麼時候起,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這麼了不起了,會覺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個問題裡,不要插嘴,聽我說。不然這麼東一句西一句的就亂套了。」萬里把話題導正,「第二,作為父親,他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親骨肉這麼冷淡,但又為什麼把他的本事傾囊相授?這有什麼目的嗎?假如有,他預感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