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那是何等的豪邁不羈,何等的浪漫迷人,大醉之後,寄情於文,於是乎,千古名句脫口而出,揮灑自如。同樣是世界級的大詩人蘇東坡與李太白有九分相似,但是朦朦朧朧可以感覺的出,李白的狂放不羈是無邊無沿的,而蘇東坡的浪漫豪邁卻似乎多了一分其自身的自我框約,當然每個人的閱歷不同所以呈現出的外在狀態便不同,也可以說都是最終的個性使然,但不管是無邊無沿邊的狂妄還是略有拘束的豪邁,這都只不過是一種人生態度、處事方法罷了,絕不影響他們筆下可以創造出世界級的詩文詞章。“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怨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沙場秋點兵,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詩聖杜子美才華橫溢,但卻仕途不順、屢屢受挫,以致貧困潦倒不堪,在得知其子餓死的噩耗之後,悲痛欲絕,借文抒發情感,於是吟出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悲壯、不朽詩句,子美一生坎坷,常常食不果腹、溫飽無以維持,尤其是安史之亂期間,戰爭不斷,自己亦遭受重大創傷,親眼所見普通民眾被強制參軍,戰爭慘烈,家中父老久久等候,換來的卻是一張一張陣亡通知書,接著便是一雙雙老淚縱橫、充滿皺紋的老臉,一點一點的昏暗下去。正是這樣的一個個殘酷不堪的現實,加上杜子美的敏銳雄才才得以留下如此多的千古名章,沒有太白、東坡的豪邁閒逸,有的只是嘆惜與厚重,但其詩文的藝術價值絕不會屈居第二,而只能是並列第一。與蘇東坡同時代的辛棄疾,世稱“蘇辛”,在整個宋代,才情僅次於蘇東坡,絕對的二號人物,有人說辛棄疾彷彿兼具李太白的豪邁不羈與杜子美的憂世憂傷,頗有幾分道理,辛棄疾的仕途經歷比之於蘇東坡要順利的很多,生活還算富足,也許這就是天下第二的好處吧,因為天下第一太惹人注目、太容易令人妒忌,不管怎樣,其一句沙場秋點兵,足以奠定其在文學上不可動搖的老二地位,一種悲壯之美,同樣是美感十足,不言而喻,其同樣是藝術創造,又一項新的藝術工程拔地而起,矗立千年蔚然不動。
“見了女孩,便覺清新可人,精神爽朗;見了男子,便覺汙濁不堪,興致無存。其於無聊之時,見鳥與鳥對話,見魚與魚對話”“若問將來的前程怎樣,我只想著,有朝一日我的眼淚流淌成了大江大河,將我的屍首漂浮起來,漸漸流向遠方,最後消失不見,便是我的造化了”。“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你問我為何而來,只為你如花美眷”。那位太虛幻境的神瑛侍者,自幼生長在錦華從中,養成了異於同人的生活情趣,喜好女孩,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孩,世間萬物在其眼中皆像人類、像自己一樣,可言可語;同樣的情況,令萬千男女遐想連篇的那位還魂的麗娘小姐,出身名門,家世顯赫,自幼錦衣玉食,先生的一首關關雎鳩,便勾起了她的無限情絲。那麼,如若細細分析起來,不是隻有詩經秦風那樣的朦朦朧朧才是藝術,也不是隻有太白、東坡那樣的豪邁不羈才是藝術,也不是隻有子美,辛棄疾那樣的憂世憂傷才是藝術,原來貴族公子哥的古怪情趣,與世間萬物皆可說話聊天的痴傻也可以是藝術,原來官宦家的小姐茶餘飯後的閒思,赤裸的愛意表達也可以是藝術,而且是第一流的藝術,好像這樣的美不常見,因為人們似乎已經習慣接受、欣賞那種豪邁與憂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它們被視為淫詞豔曲,被禁被查被封,但最終保留了下來,因為無數的大眾在其中發現了別樣的美,美的作品一定是優秀的作品,美的工程是無價的魂寶,要不惜一切代價留給後人,他們做到了.。
非常幸運,自己能有機會一一拜讀他們的作品,他們是中華民族五千年來歷史長河中最深入人心,最富有感染力,最負盛名的世界級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