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龐統,又接著說道:“我與這位自幼稱為神童,鬼才的龐兄,初次見面,自認從未得罪過他,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言詞譏諷,是何道理?有道是被人逼之,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黃碩何苦在世為人?是是非非,誰先有理無理,各位心中自知,莫要仗著自己含著神童二字長大,就要隨意打壓別人。先生曾說,人的才情為其次,而德行才是最重要的,龐兄,我雖不材,但也懂得尊師二字。”
我將尊師二字咬的極重,先前就說了,水鏡先生是個鐵面無私的人,在天下士子心中,水鏡先生向來是潔身自好,處事公道,他選了我黃碩,定然有他的理由,倘若你真是尊師重道之人,就算不服氣,也當問完原由之後,才能向我冷嘲熱諷,龐士元明顯的就是不尊師,不重道,越俎代庖,自視其高。
一氣呵成,話聲一落,就聞得身後不遠的尚項,兩手一拍,清脆的如黃鶯出谷的聲音響起:“說的好,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自侍其高,容不得別人的人。我看先生理當出來看看,這選榜應當要重新寫一遍才是。”
這下一說重寫選榜,再仔細回想下,適才龐統的出言譏諷,再想到品德重過才情,全場的眾士子,紛紛倒戈,目光齊刷刷的全都看向龐統。
龐統漲的臉色發紫,嘴唇不停的哆嗦,完全被激的失去理智。
這時徐庶邁了一步,拍了下龐統的肩,低言道:“士元,冷靜。”然後再次幾番打量,幾番思索的面向我說道:“今日之事,純屬誤會,大家日後都是同窗,理當相親相愛才是,我看不需如此針鋒相對,士元你說是吧。”
我還沒答腔,那尚項就替我答上了,只見他邁著方步,同樣是高昂著下巴,冷哼一聲道:“這位是徐元直吧?好一句相親相愛,剛才龐統冷嘲熱諷黃碩的時候,怎不見你跳出來說純屬誤會?哼……”尚項有如鷹隼一樣刺人的目光,把站在一堆的諸葛亮,石廣元,崔州平等人,全都一起哼了進去。
“當真是自以為含著神童二字,便可以目中無人了,適才所發生的事情,不如由我來說說看,到底是非曲直怎樣,各位幫忙惦量惦量。”說罷,尚項便朝著我笑了笑,我回笑,但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的目光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身後的習禎。
尚項不容分說,便把剛才我出了花廳,崔州平接上我的話音的開始,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一說完,眾士子全都一臉明悟,滿目鄙夷的看向龐統。
其中一士子還高言道:“當真是越俎代庖,自視高人一等?”
事情從頭到尾都給說開了,崔州平不敢再站在一邊看戲了,尷尬的訕笑,站了出來朝我拱了拱手道:“黃公子莫怪,州平當時只是好奇,龐兄也不是有意為難黃公子,這都是誤會,都怪我一時好奇,我代龐兄向黃公子賠禮了。”
說著說著,他還當真的向我舉袖彎腰行起禮來。
我正要接話,又被尚項給搶了去,只見他揮了下銀月白的袍子,冷言道:“人都欺負完了,現在才說賠禮,就算是賠禮,也輪不到州平兄。”言下之意,要龐士元賠了禮,他們這些旁人才算做罷。
事情變成眼前這樣,我有些意外,當時只是想激怒龐士元,可沒想到尚項會插一腳,很明顯,龐統那邊人多,我們才三個人,人家六個人,可尚項偏偏就幫了我們。
龐統臉色發紫,幾度欲開言,都被徐庶給捂了回去,不停的在其耳邊細語。只見他臉色又是紫又是醬茄色,我心裡不知不覺就有了,出了口惡氣的感覺,同時還感覺很爽。
黃嵐握著拳頭,鐵青著臉,也跟著附合道:“沒錯,就算要賠禮,也不是你崔州平。”
一直沒有開言的習禎也點了點頭,頗有些看好戲的眯了眯眼。
而圍觀的眾士子,也紛紛附合的低聲說著,讓龐統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