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珩正在房裡提字,忽然,眼前的房門被人推開,如此粗魯不必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一陣寒風襲來,奕珩的語氣有些清冷:“把門關上!”
“嘿嘿~”奕景啃著手裡的凍梨,笑呵呵的把房門掩上。
“大哥,程副將就這麼把姨母接走了。”
奕珩點了點墨,眉頭微蹙地抬眼睨他,知道他這小子好事,但目光落到他手裡啃著的凍梨,帶有幾分不悅。
“冰梨雖爽口,吃多了傷胃,回頭奕安見著了,又得說你不忌口。”
奕景:……
不就多吃兩顆凍梨,家裡一堆懂醫的坐鎮,還能讓他真傷了身子:“不是大哥,我說的話你聽沒聽見。”
見奕景一副吊兒郎當的走到前邊茶臺落坐,奕珩沒好氣的不再看他,而是仔細自己筆下的字:“到底是謹兄家事,咱們外人豈好多嘴。”
“我就是覺得,姨母和謹兄弟那日差點就死了,事情輕飄飄就這麼過了,太不應當。”
“那也是他人家事!”奕珩再次強調
奕景:……,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作為兄弟,他就是替謹兄感到不值。
奕珩寫完手中這副字,眼裡露出滿意之色,斜眼瞅了兩下奕景,想到了什麼。放下筆墨,從身後的書架抽出兩本冊子放到桌角。
“前陣子,冥夜叔在外頭帶回來兩本書,你沒事就在房裡看書。”
提到書,奕景就腦殼疼,感覺他就不該來找大哥吐槽。
見奕景興致缺缺的模樣,奕珩嘴角彎起:“當真不看?”
奕景見大哥眼中掠過的玩味,不覺好奇起身上前,只當他看清冊子上的名字,忍不住驚撥出聲。
“孫子兵法!用兵策論!”
前一秒還耷拉個臉的小夥子,這會子笑得跟燉熟狗頭似的,簡直讓奕珩沒眼看。
“我就說你是我大哥吧,親哥!”
奕珩:……,可以不是親的嗎?
奕景如獲至寶的將兩本書揣進懷裡,難掩心頭火熱:“大哥說的對,老弟我是該多看書,不打擾你寫字了。”
不等奕珩調侃兩句,老夥子便揣著書,興高采烈的拉開房門出去,跑得比兔子都快。
眼看著合上的房門,奕珩無奈低笑搖頭。
這小子就如孃親所說,性子完全隨了父親,好動用武,時時將從軍掛到嘴邊。
給他的這兩本書,只是想讓他修身養性呆在房裡別亂跑,擔心他那張嘴不能閒,跑到謹兄跟前叭叭別人家老子的不是,免得惹人生厭。
奕珩收起桌案上的字,這時,房門再次開啟。
抬眼,見進來的是兄長闕哥兒:“來了。”
闕哥兒掩上房門,緩步近前,隻手背身,另一隻手上拎著,只香包遞給他:“喏,儀表妹臨走前給咱每人都做了只香包,這個給你。”
雖說男女大防不可私相授受,可程儀是他們的妹妹,所以闕哥兒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且是府上兄弟人人有份。
奕珩不以為意,接過香包,隨手擱置一旁:“好。”
見他手裡拿著副字,闕哥兒伸手接過,展開來看:“[總有人間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你的了,越發寫得好了。”
“兄長過獎,在兄長面前,老弟愧不敢當這句誇讚。”
奕珩自知,他的字寫得再好,卻練不出兄長那手蒼勁有力,磅礴氣勢的書法。
闕哥兒有個揚笑,全當是兄弟誇他了:“今晚,咱哥倆自個在房裡小酌一杯如何?”
“好。”奕珩也喜歡與兄長把酒吟詩,酣暢淋漓的對決一場。
兗州城,程府,偏院。
自那日起,程華變相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