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君倒是沒留意周知意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很有興趣地和陳宴聊起了當教師的好處,看那架勢,好像陳宴明天就要走馬上任去殘害祖國的花朵了。
周知意把碗一推,站起身:「我吃飽了,去給蔚思送作業了。」
徐碧君叫住她:「送完作業快點回家,下午陪你陳宴哥哥去趟傢俱城。」
周知意咬牙切齒:「知、道、啦!」
把週五新發的試卷一股腦塞給蔚思,周知意朝她家小院掃了眼,「你爸不在家吧?」
蔚思搖頭。
「行,明天帶你去吃冰。」周知意意興闌珊地擺擺手,步子邁得有氣無力,活像喪屍進城。
蔚思問:「你下午還去撞球廳嗎?」
「去不了了。」周知意聲音也喪:「家裡來了個索命鬼,索住我命了。」
蔚思迷茫:「索命鬼?」
周知意點頭。
「黑無常」可不就是索命鬼嗎?
午後悶熱異常,水泥地被曬得滾燙,人像是被放在蒸籠裡猛火加熱。
周知意躲著太陽走,看一眼自己被曬黑一度的胳膊腿,又掃一眼無懼驕陽走在光線裡的冷白皮,被閃了一眼,酸溜溜地擠出一聲輕哼。
放著好端端的闊少生活不過,來體驗什麼民間疾苦?
兩人毫無交流地走到馬路上,周知意剛在公交站牌下站定,陳宴忽而揚起手,叫了一輛計程車。
「太熱,上車。」他平靜地對她吐出四個字。
盤算著把人送上公交車就開溜的周知意:「……」
計程車在傢俱城南門口停下來,兩人下了車。
南門口隔開一個路口有家室內溜冰場,溜冰場的老闆是春哥的朋友,周知意盤算著溜過去吹個免費空調,再幫幫忙打個零工。
「你慢慢挑,我先走了,別去我奶奶那告狀。」少女直來直往:「如果你真想住我家的話。」
又是一句肆無忌憚的威脅。
陳宴斂著眼尾,哂笑了聲。
周知意走出兩步,又覺得似乎不太妥,抬手一指:「那邊有個溜冰場,我過去有點私事,你買完了去……算了,還是給你留個電話吧。」
她飛快報出一串號碼,沖陳宴晃了晃手機,走了。
陳宴自始至終沒開口,就那麼垂著眼瞼,覷著她。
周向宸說的對,他的確不擅長和小孩相處,更不擅長和小女孩相處。
而他這個妹妹,似乎和以前見過的小女孩,都不太一樣。
溜冰場老闆姓王,三十出頭就已經開始發福,短袖,花臂,臂膀上那隻精瘦老虎活脫脫被膨脹的面板撐成一隻大橘貓。
周知意性格爽快,也算機靈,王哥對她挺友好。
跟王哥打完招呼又得到根免費冰棒,她三兩口吃完,降下一身燥熱,換上溜冰鞋,充當起了臨時教練。
上場沒多久就有對小情侶拉著手進來,兩人走得踉踉蹌蹌,看起來都不太會,沒溜出三米就雙雙跌倒了兩回。
周知意看不下去,雙手背後,風馳電掣般朝兩人滑去,左腳向側一蹬,利落「剎車」,朝女孩伸出手,「來,我教你。」
馬尾辮在背後輕甩,配合著她微挑的眉梢,隨性又颯爽。
女孩小聲嘀咕了句「好帥!」,側眼一看,自家男朋友已經看直了眼。
她當即就有點不高興了:「不用了,我男朋友可以教我。」
男生卻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也不太會,能不能也教教我?」
「……」
周知意身材高瘦,細腰長腿,眼睛內勾外翹,有種不同於同齡女孩的野性美,右眼下那顆淚痣又恰到好處地添了幾分嬌艷,屬於男女通吃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