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出租”,嚴楷一開始還真沒看見。
他退後兩步詫異地問:“……你是說,他過年以後就再沒回來?”
“對,”那人不悅地瞟他一眼,“有事打電話找吧。”
他砰一聲關上了門。
嚴楷站在空蕩蕩的樓道里,對著那扇冰冷的防盜門,只覺得哭笑不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沈言殊——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房子是他買下來的,但現在看來,遠非如此。
他抄下了那張出租告示上留的手機號,沒有耽擱太久,很快離開了。
接下來嚴楷又去了沈言殊的公司。佳遇婚介在春節期間經歷了裝修,換了一塊全新的亮閃閃招牌,天氣晴好時隔著一整條街都能看到。前臺空空蕩蕩,往日總站在這裡向客人露出微笑的那個年輕姑娘不知所蹤,好在嚴楷憑藉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高階客戶部。
新任部門經理是安妮,她彬彬有禮地接待了他。時值暮冬,街道上的風透著刺骨的寒意,安妮卻只穿著單薄的套裝短裙和絲襪,罩一件華貴精緻的皮草披肩。她親自動手沏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坐下問:“嚴先生有事?”
嚴楷方才已經不動聲色地掃視過整間辦公室,沒有尋覓到他想見的人,這時候便開門見山:“我想見一見……沈言殊。”
“沈言殊早就辭職了,嚴先生不知道麼?”
“什麼?”
“這已經是春節之前的事了。辭職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事實上,是公司開除了他。”安妮臉上看不出表情波動,依然笑盈盈。
嚴楷不解,皺著眉頭問:“為什麼?”
安妮聞聲看了他一眼,目光別有深意:“嚴先生,我還以為這問題你該最清楚答案的。”
她沒有忽略他臉上一瞬間掠過的錯愕表情,心想這兩人演的也不知是哪一齣,倒是真新鮮。她本以為沈言殊釣上這條大魚,早該坐在家裡金山銀山了,怎麼,難不成人還跑了?
嚴楷坐不住了,他上身前傾,兩手按住膝頭,低聲問:“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安妮搖頭。
她像見了魚腥的貓般眼神亮晶晶,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兩下,露出個狡黠的笑,說:“既然如此……嚴先生要不要考慮一下,在我們這邊繼續之前的業務?我們可是一向有很多回頭客的。”
嚴楷臉色並不好看,冷聲答道:“謝謝,我想不用了。”
嚴楷又向安妮要沈言殊的個人資料,安妮說:“這個,我真幫不上忙,人事檔案他自己都提走了呀。”
“你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嚴楷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或者我應該去問一下喬總?”
安妮舉手投降:“你贏了。電子版還沒刪,跟我來。”
嚴楷記下沈言殊的身份證號和戶籍地址,安妮順手把那條記錄刪除,不情不願地嘟囔:“這屬於洩露隱私了吧……”
“謝謝你。”嚴楷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模樣,衝她和氣地微笑:“我告辭了。”
出門的時候喬董聞聲而來,拍著他的肩膀親熱地說:“這麼快就又回國了?今天有事,明晚我做東,一起吃個飯?”
“下次吧,我明天下午的飛機。”
“這麼趕?”
“是啊,”嚴楷說,“最近忙,要不是有非回來不可的事情,我就不回來了。”
他看著手中的資料掂量了一下,一天一夜時間,打來回估計不夠,何況他尚不清楚身份證上的地址是否準確。不過沒關係,有了這些東西,還怕人跑嗎?
嚴楷轉頭就去找了私家偵探。
11…
一轉眼又過去半個月。
沈言殊沒有多少時間想起嚴楷。過年後,沈母在吃飯時又一次唸叨胃疼,這引起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