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她歪著腦袋,衝胤禛挑眉,“最重要的是,太后可不會對我動手動腳,勾著舒寧這個還未出家的尼姑六根不淨。”
胤禛:“……”她還真想出家?
清甜氣息軟軟打在他脖頸間,叫他心裡的癢徹底變成了燥熱。
尤其兩個人現在的姿勢下,他果著上半身,夏日裡她衣衫也輕薄,幾乎皮子貼著皮子的溫度,燙得他從裡到外難受。
在心裡低低罵了幾聲,胤禛不耐地扣住她的後脖頸,到底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你說朕勾你,就不怕朕叫你六根不淨到底?”
耿舒寧心想,那您頂好是多給我準備點好酒好肉,我也不嫌棄。
在他親上來之前,耿舒寧仗著他有傷在身,趕忙從他受傷不便挪動的一側靈便躲開。
她臉上的笑帶著狡黠,在胤禛俊臉隱隱發青的注視下,蔥白指尖隔空劃過他的傷口。
“萬歲爺就別逗奴婢了,若舒寧沒記錯,刺客傷的是您的肩膀,可不是腦袋。”
重病到連親孃的千秋都不過,‘半暈’回來,還能睡女人……除非他腦子進了水,把旁人當傻子哄。
聰明人說話不必說太直白,胤禛叫她這隱晦的嘲諷氣笑了,起身就要捉她。
“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過,朕這點傷倒是還能撐得住!”
耿舒寧嚇得趕緊往外跑,就差捂腚了。
“我叫人端宵夜過來,萬歲爺病重起不來床,可別逞強。”
她就不信,這狗東西敢叫人看見重傷的皇帝蹦得老高。
待得耿舒寧再次把皇上氣得在殿內黑著臉叉腰……還沒給穿衣裳,蘇培盛直想給耿舒寧上香。
拜這麼個祖宗,比拜墳頭裡那些強,蘇培盛是真服氣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皇上還真就起不來殺意的主兒。
這會子再想起下江南路上,自己因為挑了那個瘦馬,被皇上賞的板子,蘇培盛是一點不覺得自己冤枉。
他活該,那瘦馬怎麼配跟這祖宗比。
萬歲爺太仁慈了,當初打他十個板子,實屬打少了!
蘇培盛在心裡瘋狂感嘆的時候,耿舒寧已經回到鶯飛閣。
一進門她就軟著腿歪在了窗邊的軟榻上,捧著胸口西施一樣,蹙眉感受心窩子狂跳。
往死裡招惹這位爺,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她很清楚歷史上對四大爺的冷酷評價,更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尤其太上皇和太后突然來這麼一招,叫她盤算都成空,更讓她清楚這世道多殘酷。
如果不是為了儘快出宮,她不敢這樣硬著頭皮刀尖上起舞,還是以前那樣哄著人更穩妥些。
耿舒寧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幾口灌下去,壓住對於心跳的深思,面上的緋色好一會子才消下去。
她這已經算是明目張膽恃寵而驕了,皇上卻沒跟她真正動過脾氣,這算不算冷麵閻王的縱容?
不得不說前偶像的光環還是帶點濾鏡的,她又有點動搖。
其實他若真能做到自己的承諾,也由著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出不了宮……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