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擰乾上面的溼潤,免得血流得到處都是。
她只記得自己開啟了窗戶,利落翻出去,用旗裝包住脫下的繡鞋,無聲跑出去幾百米。
看到高大粗壯的大樹後,耿舒寧乾脆利落地爬上去。
往上爬的時候,耿舒寧心裡還帶著股子狠勁,甚至發散思緒想著,除了殺人是第一次,甭管翻窗還是上樹,可都是她打小做慣了的事,絕不能在這裡掉鏈子。
她順利上了樹,還爬得很高。
摟著樹枝固定住自己後,耿舒寧才感覺出,自己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得厲害。
這具身體畢竟不是她上輩子鍛鍊過的身體,她甚至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麼上樹的。
她努力咬牙堅持著,昏昏沉沉想著,如果掉下去,或者發出動靜被人找到,她的穿越之旅就要結束了。
還會結束得非常窩囊。
那不行!
死可以,窩囊不行,奶奶教過她的,大山的孩子,死都不能丟了風骨。
耿舒寧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待得隱隱約約聽到二更梆子的時候,腦子已經不是很清醒。
在睏倦和疲憊中,她略閃了下神,差點直接從樹上掉下去,驚得她急喘幾聲,清醒過來。
她驚魂不定地定了定神,估算了下,她堅持不到早上。
天明後,是后妃給太后請安的日子,等太后發現她不在,派人出來找,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眼下她身上血跡斑斑的模樣,若是不能第一時間被太后派出的人找到,一旦叫人鑽了空子,她有嘴也說不清楚。
耿舒寧小心翼翼憋著氣,努力從樹枝處往回縮,儘量讓自己待在樹杈子中央,雖然中間覆蓋的樹葉少一些,但能讓她省點力氣。
高斌就是這時候,透過樹上的動靜,發現了耿舒寧的痕跡。
慎刑司已經審問出了主謀,先前在閣子裡只發現一具侍衛屍體,就叫高斌知道了武陵春色那位到底是什麼打算。
確實是個夠毒的主意。
真要讓佟家得逞,耿家全家都得陪葬。
即便是發現了耿舒寧的身影,高斌怕驚著她,甚至都沒敢發出任何聲音。
他打手勢吩咐暗衛,死守著大樹,必要時候以身為墊也得保證她沒事兒。
而後運上內家功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九洲清晏。
還不等他進殿,出色的耳力就讓他聽到了羅漢榻上腳步匆匆而來的動靜。
胤禛甚至等不及蘇培盛拉開門,自己動手,閃身在高斌身前。
“找到人了?”
高斌跪地,壓著嗓子回話:“回主子,找到了。”
胤禛深吸了口氣,一夜未眠的疲乏,抵不過突然而來的某種安心。
他大跨步往前,“頭前帶路,人在哪兒?”
蘇培盛緊緊跟在他身後。
高斌趕忙起身,“在樹上。”
胤禛腳步一頓,蘇培盛差點一個跟頭栽出去。
主僕倆覺得,可能是熬了一宿未睡,有些幻聽。
在哪兒?
夜幕深沉。
坦坦蕩蕩和杏花春館後,一座廢棄閣子三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