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吩咐:“進來伺候你們姑娘把大氅穿上。”
胤禛透過青玉閣旁邊的假山通道往回走,路上又吩咐——
“明兒一早,將養心殿的白玉膏和金瘡藥送些過去。”
說話間,又碰到舌尖的傷。
胤禛踏入寢殿的時候,氣笑了出來。
這一晚上,他見了兩回血,不但沒得著什麼便宜,還許了不少承諾出去。
那小狐狸進了閣子還真就不抬頭,哪怕偶爾對視,眼裡也一直噙著兩泡淚沒停過。
越想他笑得越玩味,砸了自己的腳,還叫他想陪她繼續玩兒下去,也不知是這混賬道行不淺,還是他調教出來的。
等真摁住這小狐狸的那天,非得叫她跟今晚一樣,哭著給他個答案不可!
耿舒寧這頭,回到值房時,陳嬤嬤還候著呢。
進門一脫下大氅,陳嬤嬤看到耿舒寧血呼啦的唇瓣,眼眶上褶子都瞪沒了。
“您……”還真是叫萬歲爺見血去的?
她趕緊過來扶著耿舒寧,“姑娘這是何必呢?”
她實在不明白姑娘為何要把路走得這麼偏,真做了妃嬪再謀帝心不更輕省嗎?
耿舒寧只微笑:“我沒事兒,萬歲爺也沒好哪兒去。”
陳嬤嬤:???
耿舒寧不再解釋,只笑眯眯送陳嬤嬤出門。
他叫她哄的嘛,她哄得夠好吧?
那後頭該她先出招了,呵……
耿舒寧上輩子打小就滑頭,上山下水搞到的吃食,愛偷偷往幾個德高望重的族爺和族伯家裡扔。
偷偷也不偷到底,總要搞出點動靜來,叫人知道是她,再撒丫子跑走,叫人追不迭又要承情。
所以她有底氣到算計奶奶手中賠償款的人家裡耍菜刀,底氣十足,族爺和族伯們都護著她。
上班以後,吃了幾次虧,她開始將功勞往上司那裡推,不管發生多大的事兒,在外從不給上司甩臉子,人前給足了體面。
所以她人後折騰了幾回,帶著底氣把年薪和辦公室都折騰到手。
就是男女之事上,她也差不多樣子,百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總能折騰到自己滿意。
那時候她不知道怕,最壞還有郭家霸霸做底氣,她能接觸到的末路,是不會出人命的。
她身上那股子披了細緻外衣的莽勁兒,從未消失過。
穿越過來以後,耿舒寧依然這麼做,能賺錢的東西眼睛眨都不眨就往太后和皇上跟前送。
人一旦不計較失去,便得到了折騰的底氣。
但世道畢竟不同,不到一年,她的成長比過去十年都多,可見這紫禁城不是個好地方。
夜色放大了耿舒寧的狠勁兒,她夢裡都是大殺四方,往跪她跟前的胤禛身上甩鞭子。
要不是這狗東西,她也不至於渾身哪哪兒都疼,疼得她想不管不顧鬧個天翻地覆。
可天一亮,耿舒寧戳著黑炭泥思忖大半天,還是不得不承認,好多狠招她用不得。
這裡能兜底的霸霸,是她夢裡狠抽的狗東西,太叫人下氣了。
陳嬤嬤拿著趙松送來的白玉膏和金瘡藥過來時,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