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地抓著她的胳膊將人拉近,“回答我!”
耿舒寧淚眼朦朧看著胤禛,努力往後掙扎,“奴婢不敢……”
“不敢?就是跟你在心裡罵朕狗東西一樣藏在心裡了是不是!”
如果目光能殺人,胤禛已經將這混賬腦袋砍了。
他對這混賬的縱容之多,別說女子,連他的兄弟姊妹也沒有過。
她大逆不道滿口荒唐言,他還惦記著地上冷,不想叫她總跪地上,給她將功補過的機會。
她害怕自己靠近時,他從沒靠近過,今日明明是她自己塗了香露勾人,他才會放任些許慾念。
“論糟蹋朕的心意,沒人比得上你這混賬!”胤禛冷笑出聲。
“宮裡女人多得是,你真以為朕非你不可,還是以為朕不會當真砍了你?”
耿舒寧還是拼命往後躲,心裡偷偷盤算著他惱火的程度,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嗚咽著嚷嚷出聲——
“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我就是噁心圓明園裡那人……嗚嗚~”
“你非要我說清楚那些不堪嗎?我不要做妃嬪!你直接賜死我好了嗚嗚嗚……”
她將腦袋埋在膝蓋上,怕引人注意一直捂著嘴,壓著嗓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胤禛快要頂天的火,一下子被她這破罐子破摔的話戳中,尤其是第一句,簡直直白到讓人哪哪兒都不自在。
怒火無以為繼,化作更深的怒火和殺意,卻不是衝耿舒寧。
誰能料到,他堂堂大清皇帝,有朝一日要受這份被嫌棄的罪!
若那侍衛還活著,他定要將人千刀萬剮,若不是扔去了亂葬崗,他鞭屍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眼前這一遭仍可能是這混賬的算計,可……她那雙朦朧著水光的招子裡,驚恐不似作偽。
至於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咳咳……人都死了,朕回頭叫人將他全家發配寧古塔。”胤禛鬆開她的胳膊,修長大手頓了下,輕輕落在她後腦勺。
“往後你不願意,朕不碰你便是。”
“你不喜歡黑,往後你在的地方,就都亮著燈燭。”
“不許再說什麼賜死和不做妃嬪的話……”
耿舒寧拂開他的手,甕聲甕氣堅持,“就是不做妃嬪!奴婢要出宮,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不伺候皇上!”
“皇上又不缺女人伺候!只要皇上叫奴婢拿回額孃的嫁妝,奴婢自會為皇上賣命,用不著皇上這樣放下姿態哄人!”
胤禛:“……”行,又滿嘴的皇上,聽出來是氣狠了。
這話算是耿舒寧最大逆不道的話,比第一次在青玉亭時更甚。
胤禛卻完全氣不起來,甚至有些不合時宜地想笑。
這小東西……醋勁兒這麼大,抱著什麼心態往龍床上送女人的呢?
看著耿舒寧還在抽抽的柔弱身子,也著實是叫她這新鮮又直白的心意衝到了,叫胤禛沒了計較的心思。
蘇培盛那狗奴才說得對,養花還得精細些,風吹雨打只會叫花枯萎。
慢慢來,早晚有花開那日。
胤禛捏捏鼻樑,無奈嘆息,“你先把衣裳穿好,時辰不早了,叫人送你回去。”
耿舒寧背過身,輕輕舔了下受傷的唇瓣,疼痛讓她眼角不自覺又滑落一滴淚。
她飛快整好凌亂的衣裳,悶不吭聲爬下床,淚水從下巴落在床沿。
她粗魯地擦了把臉,低頭就往外走。
胤禛只覺那淚珠子像砸在了自己手上,下意識伸手去拉她,大氅還沒穿回去呢。
但一動,他被下巴上的刺痛止住了動作。
耽擱這會子,門已經開了。
胤禛眯眼思忖片刻,沉聲對蘇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