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得緊。”
“該辦的差事我辦好了,為著萬歲爺的清名,往後就別私下裡聯絡了。”
耿雪有些吃驚:“誰盯上堂姐了?要不要請蘇總管查……”
“不必。”耿舒寧打斷耿雪的話,平靜看著耿雪。
“再有不到一年我就出宮了,不想沾任何是非。”
“我走了,我這位子就是你的,你想做什麼再沒人管。”
“不管耿家跟你交代過什麼,你自個兒心裡掂量清楚,不該有的心思收回去。”
“我要真被留在宮裡,收拾我阿瑪會招人閒話,你們家呢?你呢?”
耿雪叫耿舒寧問得小臉發白,趕忙低下頭低低應了是。
耿舒揮揮手,淡聲叮囑:“晚宴之前去,別招人眼。”
若非今日陳嬤嬤忙著小庫房的事兒,耿舒寧想盡快叫人傳話,也不會找耿雪。
皇上私下裡跟她見面,耿雪不會瞞著耿家,她那個渣爹絕不可能放過任何往上爬的機會。
耿舒寧要出宮,早晚會對上這一家子,現在叫他們知道自己的鋒芒也不算晚。
耿雪被耿舒寧平靜卻犀利地威脅鎮住。
其實從耿雪第一次跪在堂姐跟前那次,也不知怎的,她莫名有點怕耿舒寧。
都是耿家女,又都是給皇上辦差,耿雪心裡多少也存了點子登高心思,更不敢徹底得罪了堂姐。
所以找到機會跟趙松傳話的時候,她一個字都沒敢多說。
蘇培盛聽了乾兒子的話,還有些納罕,“沒旁的話?”
皇上對太后身邊的掌控力,從開始就沒瞞著那小祖宗。
這回又是萬歲爺出的岔子……這祖宗但凡不傻,就該知道,這點子麻煩不過是萬歲爺張張嘴的事兒。
趙松搖頭,“我瞧著,耿雪應該是被……姑娘敲打過。”
莫說沒旁的話,只怕是特地不叫萬歲爺插手。
胤禛比趙松明白得更快,一口氣不講道理地堵到嗓子眼,堵得他眸底沁涼。
過了會兒,他喉結滾了滾,呵出這口氣,被逗笑了。
“那就隨她去,該怎麼辦怎麼辦。”
蘇培盛心裡捉摸不透,那到底是要怎麼辦啊我的爺?
萬一耿舒寧收不了場,還真由著這祖宗進慎刑司重新投胎去麼?
見蘇培盛苦著臉,胤禛也沒鬆口,只心裡冷笑連連。
這混賬真以為夜裡犯宮禁,跟太后說蛇床子和依蘭香,還有被佟氏算計那些子事兒,是那麼容易壓下去的?
既是如此不知好歹的東西,他也不必再替她擦屁股,叫她受點教訓不是壞事。
大清以孝治國,這種節慶日子,胤禛自當以身作則,也沒功夫生悶氣。
從一大早下朝後他就開始忙,好不容易批完摺子,又馬不停蹄帶著兄弟們去暢春園伺候太上皇。
掌燈之前,胤禛才從暢春園回來,立時又過長春仙館給太后請安,與后妃們一起,擁簇著太后去正大光明殿。
這回中秋,就真如聖旨所說,太皇太后有端和皇后和太妃們陪著,太上皇有皇子阿哥們陪著,不倫不類地過,誰也沒敢多嘴。
圓明園這邊,一個外人都沒有。
耿舒寧則始終在太后身邊伺候著。
胤禛和烏拉那拉氏扶著太后的時候,她不遠不近跟在後頭,低眉順眼,絲毫沒有異樣。
胤禛用眼角餘光瞧見,忙了一日好不容易丟在腦後那點子微妙的冷意,又憋迴心窩子,漸漸有升溫的苗頭。
他知道,李氏那邊也知道了佟思雅那邊的動靜,同樣不動聲色打量了耿舒寧好幾次。
他倒是要看看,這混賬打算怎麼對付後宮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