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信這狗東西真會為愛低頭。
果不其然,軟了沒幾句,胤禛再開口,語氣就多了幾分危險。
“但朕也不是個愛吃虧的,除非你確保自己一輩子不會被朕抓住,否則別想著跑。”
“還有,別傻乎乎地以為自己心眼子比誰都多,最傻的就是你,往後在外頭為朕辦差,別把人想得太好。”
耿舒寧忍不住反駁:“我不會……”
胤禛淡淡打斷她的話:“如果朕卑劣一些,不肯放你走,你除了用死來威脅朕,還有其他法子嗎?”
“是,朕承認,你憑自個兒的本事做到了無可替代,越是這樣,朕就越不甘心放手。”
“如果你碰到的是別人……”胤禛感覺唇上的血止住了,翻個身往下壓,與她額頭相抵,眸光深邃。
“你這會子早就被吃幹抹淨,被剪了爪牙雌伏在人身下,想死都不能。”
“昨兒個發生的事兒,你說過的話,哪怕漏出來一句,都可能一輩子也下不了床!”
耿舒寧不服氣,冷笑用腦袋撞他,“說得好像我就只能任人欺凌一般,你焉知被剪掉爪牙之前,我不會先弄死對方?”
她要真那麼沒用,也不會跟這狗東西兩敗俱傷。
胤禛被逗得笑了出來。
這會子他才感覺出,她年紀還小,只是個還沒長成的小狐狸,再狡詐也有些天真的桀驁。
他若有所指地舉例:“先不說你有多少本事,就你這點子體力,也就夠爬個樹。”
耿舒寧:“……”
他輕輕摩挲了下她紅腫的眸子,“就說有人憑著武力制住你,割了你的手筋腳筋和舌頭,餵你些催青香,你能攔得住什麼?”
耿舒寧心底一寒,手腳都有點幻痛。
胤禛慢條斯理用額頭輕撞回去:“哪怕是過後你能報仇,還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潑天的權勢?你就不顧耿氏族人的安危了?”
耿舒寧被噎得說不出話。
胤禛繼續用鼻尖掃她鼻尖,不動聲色嚇唬人,“就說用鏈子把你鎖起來,想法子叫你生兒育女,再用子女和族人拿捏你,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生不如死?”
耿舒寧瞪大了眼,她見過許多人心險惡的黑暗,但這種情況太刑,她確實沒想過。
可在這世道……有的是律法管不住的權貴。
他輕哼了聲,用帕子替她擦掉唇邊的血跡,“更有甚者,哪朝哪代都不缺會裝模作樣的男人,你能看破人心嗎?”
“靠著琢磨你的性子和喜好,先將你身心騙到手,你又一定分辨得出虛情假意嗎?”
“待得榨乾了你的價值,等你年老色衰,再將你拋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耿舒寧偏開頭不叫他擦,她不服氣,“以萬歲爺對我的瞭解,我是那種不留後手的人嗎?”
胤禛攬著她起身,撈過藥膏子,固定住她的腦袋,替她塗藥。
聞言淡淡睨她一眼,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會那麼蠢,昨兒個一看到朕,就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吧?”
耿舒寧心下一緊,不自覺隔著棉被摳了摳腳趾頭,不吭聲。
她昨天是真崩潰,又不是裝的。
就,就是順勢誇張了那麼一點點。
魚死網破一回,大不了睡一下,要麼死,要麼徹底敲定自己近在眼前的逍遙日子。
胤禛雲淡風輕將藥膏子塞她手裡,“七分真三分假算是叫你玩兒明白了,你算準了朕捨不得對你動手,論起心狠手辣,你是半分不輸旁人。”
“朕不擔心你在外頭叫人算計,只教你收斂些,更謹慎些,能聽話嗎?”
耿舒寧默不作聲,只放開被褥,替他血淋淋的唇塗抹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