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提醒爺,您在外頭可別自稱錯了。”
胤禛微微偏頭。
在夜明珠的對映下,昏昏暗暗,只能勉強看得清路,看不清耿舒寧神色。
但他想象得出這小狐狸嚥下了多少刻薄話,又將她往上一顛。
“爺若叫你自個兒出去,只怕有些混賬比潭柘寺的王八還有向佛之心,爺心悅你,怎麼可能放心得了。”
耿舒寧被顛得不自覺摟得更緊,對這聲心悅一點反應沒有,只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潭柘寺的王八哪兒來的向佛之心……呸!這狗東西是暗諷她想隱遁,不懂人事兒!
她咬咬牙,偷偷用力勒了一下,故意粗著嗓子湊到他耳邊,大聲表忠心——
“叫爺不放心,都是奴才的錯,往後舒寧更努力盡忠,叫您早些放心!”
胤禛感覺耳朵都要震聾了,蹙眉偏了偏頭,唇角的笑意卻變深。
“嗯,等你什麼時候變成永定河裡的鐵王八,回回出宮爺都揹你出去。”
耿舒寧:“……”她不跟狗東西計較!
七拐八拐走了不知道多久,待得耿舒寧感覺到有熱風的時候,就知道是要出暗道了。
但胤禛也沒放下她,一直揹著她往前。
早上的太陽不算太烈,頂著暖烘烘的陽光,半盞茶過後,她被直接扔到了馬車上。
眼睛上的黑布被解下來,她這才發現,蘇培盛還有個面生的胖子,一個在裡頭一個在車轅上,都偷偷用敬佩又複雜的眼神看她。
耿舒寧:“……”這倆人不會一直都在吧?
蘇培盛看耿舒寧瞪大眼,笑著衝她點頭,“爺跟姑娘出行,身邊自然得有侍衛扈從。”
這意思,聽到她在皇上耳邊放肆的,不止一個,估計還不少。
耿舒寧後知後覺地臉熱,偷偷瞪罪魁禍首,卻見胤禛面無表情,坐在馬車正中央閉目凝神。
她壓了壓造作的心,還是辦正事要緊。
若真跟這狗東西打起來,說不定往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她只當這主僕倆不存在,實在止不住好奇,偷偷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
她從穿越開始,只出宮兩次——從宮裡去圓明園避暑。
因為要伺候太后,也不敢放肆,沒能見過外頭的風光。
原身記憶裡,也只有在齊家和耿府,外頭她基本上沒去過。
如今沒人攔,她當然想看看。
只是一掀開簾子,就先吃了一嘴的黃土。
“呸呸呸!”耿舒寧趕緊放下簾子,外頭一邊一排侍衛騎馬護衛在馬車旁邊,塵土飛揚。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走的哪兒,周圍的路都沒有夯實過,這世道在普通路上行走,風塵僕僕不只是個形容詞。
聽到她這不算端莊的行為,胤禛擰著眉懶洋洋半睜開丹鳳眸睨她一眼,伸手將人攬到自個兒身邊,捏了捏她的後脖頸兒。
“老實點,等進了城有你開眼的時候。”
以前兩個人親近的時候,蘇培盛等人都會識趣兒地退下。
這會子在馬車裡,蘇培盛無處可躲,只能低著頭當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