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都散開,只有巧荷跟幾個女衛跟在耿舒寧身後。
繞到土坡後,看到單身赴會的允禵,耿舒寧頓了下,笑著走過去。
“十四爺,勞您守著我們之間的秘密,歲寧在這裡謝過了。”
允禵面無表情,“你一個女子,怎麼知道那麼多將領在軍中安排,還有他們背後之人的?”
耿舒寧笑得燦爛,“也許您聽過,京城有些不為人知的包打聽,只要付得起銀子,想從後宅裡探得些許訊息,並不難。”
允禵冷笑:“少在這裡跟本貝勒打岔,爺確實不知道,京城還有人,膽大包天到敢打聽這種事兒,再者,你又如何得知大軍佈防安排的?”
嶽升龍眼疾嚴重,雖仍是四川總督並綠林軍統領,實則已經是其年僅二十的二子嶽鍾琪負責具體軍務。
再者,鰲拜之孫達福,也因鰲拜連累被髮配蜀地。
允禵因其將才,才剛提拔了他做青海駐軍副都統,年羹堯就到了。
此事他確信連皇兄都不知道,耿舒寧卻又知道了。
她甚至直指四川巡撫張廣泗乃是安親王嶽樂一系,與噶禮相交甚密,噶禮能過寧夏直入和田,少不了張廣泗的幫忙。
如果此事是真的,軍中佈防一旦被洩露出去,即便青海駐軍再多,此戰也必敗無疑。
“我自有我的法子,十四爺可知,你們軍中如今訓練的法子,還是我想辦法得到的?”耿舒寧微笑。
“我想問十四爺,我若告訴你,我還得知了一個重要訊息,事關此仗要打多久,會不會贏的關鍵,卻有可能連累十四爺被幽禁,您敢聽嗎?”
震得胤禛瞠目後,耿舒寧也沒叫他開口,直接道:“您想好了再說,我是萬歲爺的人,必要時,我不會瞞著他。”
允禵沒再問耿舒寧的訊息來源。
耿舒寧能成為叫滿八旗女子都羨慕的女人,穩穩當當立在皇上身邊,甚至一個女子隨軍出征都發生了。
皇上為她擋下了一切反對,她有什麼令人驚異的手段,也不足為奇。
這樣的手段不肯叫旁人知道,就更不奇怪了。
他轉身看向遠處的荒地,沉默下來。
身為大將軍,他自然是想贏,想要軍功叫自己掙個鐵帽子親王。
可如果贏的代價是被皇兄忌憚,被幽禁一輩子……他有必要非得打這一場勝仗嗎?
耿舒寧回到御前時,大軍已先行開拔。
胤禛仍皺著眉站在堪輿圖和沙盤前,時不時挪動著上頭的旗子,一臉深思模樣。
放在一旁的肉龍和綠豆粥都不見熱氣兒了,盛夏天兒裡吃著倒是也適宜。
耿舒寧風塵僕僕跑了一路,又累又餓,在一旁的銅盆裡略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塵土,一屁股自坐在軟榻上,拿起來就吃。
吃著還要吧嗒幾下嘴:“哎呀這肉龍真香,剛才我聞著那泡麵的味道也很香呢。”
“綠豆粥喝著下火,我記得有人愛上火,動輒牙疼起燎泡的,不喝我可喝啦?越走越乾燥,早喝早預防。”
胤禛沒有抬頭,只淡淡道:“朕吃了,這本就是給你備著的。”
“辛苦你為朕採藥,太醫都回來了,朕還想叫蘇培盛去找。”
耿舒寧眼神閃了閃,依然笑得嬌軟,好話直往胤禛腦門兒上扣。
“就知道萬歲爺會心疼人,能伺候您,我掐指一算,耿氏祖墳肯定冒青煙了。”
胤禛又挪動了幾面旗子,仍然不滿意,乾脆拔出來,又放回代表烏蘭布通的地方,走過來,坐到耿舒寧對面。
他問:“你沒什麼想跟朕說的?”
耿舒寧無辜看著他,“您想聽我說什麼?”
胤禛微微眯了下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