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從善如流應下,拍拍屁股先去了偏殿安置。
李德全就在偏殿外等著。
耿舒寧這才知道,不是叫她住在偏殿的配殿,整個西偏殿都給她了。
巧荷有些驚疑不定,問李德全:“李諳達,這……不合規矩吧?”
如胤禛所說,這裡屬帝后之所。
有資格住溫泉行宮的,也就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
東偏殿是留給太后的,這西偏殿自然就是給皇后住的。
只是因為先前端和皇后有陣子跟著太皇太后,皇后從沒來過。
李德全比梁九功看起來敦厚些,淡淡笑道:“太皇太后喜清靜,這偏殿往後不會有旁人來,不敢委屈了縣主,您只管住著。”
巧荷看向耿舒寧。
耿舒寧微微點頭,早晚的事兒,人都留下來了,甭管是糖衣還是炮彈她都擔得起。
巧荷便不再多問,叫晴芳在耿舒寧跟前伺候著,她帶人去跟李德全收拾交接送過來的物什。
慈寧宮大佛堂的東西,回頭巧靜會收拾好,再將急用的帶過來。
西偏殿本來就預備給皇后住,粗使宮女和嬤嬤都在,什麼東西都是齊全的。
耿舒寧非後宮之人,李德全命人將不合規制的東西收起來了,需要更換些不逾矩的擺設。
一應物什都是齊全的,殿內也打掃得很乾淨,立馬就能住人,沒耽誤耿舒寧用晚膳。
直到巧荷提膳回來。
她小心翼翼湊到耿舒寧跟前,“過幾日是孝莊皇后冥誕,太皇太后這幾日潛心禮佛,膳房只有素食……”
耿舒寧菜吃得不少,卻無肉不歡,所以沒想過做真居士。
上午太上皇又刻薄又嚇唬的,都沒叫耿舒寧委屈,這會子她芙蓉面上卻真切露出了驚色。
尤其是等吃上寡淡的菜餚後,她沒什麼胃口,懨懨放下了筷子。
“冥誕後就不用茹素了吧?”
巧荷和晴芳面面相覷,倆人都不敢說話,問就是……誰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到底多誠心禮佛不是?
耿舒寧也知道這個道理,趴在桌子上嘆氣,突然就有點後悔留下了。
第二日,耿舒寧一大早被巧荷和晴芳薅了起來。
迷迷瞪瞪洗漱過,晴芳給她梳了小兩把頭,巧荷伺候她換上了新送來的瑪瑙色錦緞旗裝。
而後,晴芳捧出了一雙三寸高的花盆底。
耿舒寧震驚:“我為什麼要穿這個?”
晴芳偷笑,“不管您是奉恩夫人,還是縣主,按規矩面聖您就得穿花盆底,繡鞋可不成。”
在主子們看,繡鞋是給宮人穿的,方便走動伺候主子。
不出門沒人管,可以怎麼自在怎麼來,在外頭就不成了。
時下的主子們最講體面。
原本耿舒寧總是居士打扮,穿繡鞋沒人說什麼,除了居士的身份,自然得講究些。
耿舒寧欲哭無淚:“……我現在出家還來得及嗎?”
她一個策劃狗,需要跑現場,大多時候穿運動鞋。
實在碰上高大上的場合需要裝逼,也是穿低矮大粗跟。
穿過來以後一直穿繡鞋,也不耽誤走路,這會子換上花盆底……要老命了。
她想過在溫泉行宮直面康師傅,壓力會很大,定是刀山火海腥風血雨……咳咳,總歸要絞盡腦汁跟公公斗法。
她完全沒想到,老爺子會從這裡開始折騰人!
她小心翼翼走了兩步,花盆底比高跟鞋難控制,有點像旱冰鞋,重心稍稍不穩就是前仰後合的撲稜。
無奈,還是叫巧荷和晴芳扶著,她才順順當當出了寢殿。
等到坐在桌前,看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