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嚴懲,只怕更毒的東西也該在宮裡再度氾濫起來。
胤禛渾身氣勢愈盛,吐字如冰,“蘇培盛,給朕傳允裪和託合齊過來!”
“尚膳局和太醫院所有無關人等全部收押慎刑司,給朕查!”
“長春宮、鍾粹宮和永和宮的宮人也一樣,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將烏頭草是如何入宮的,還有這些藥物相剋的手段是怎麼用在妃嬪和皇嗣身上的,都給朕查!”
“若查不出來,他們這差事也就別幹了!”
長春宮風聲鶴唳之時,永和宮裡周太醫去掉在熹嬪手上和髮際的銀針,小心翼翼將一根稍短些的銀針扎進熹嬪的人中位置。
“唔……春和?”熹嬪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眼神迷茫轉頭看。
一眼望去,沒見到自己的貼身婢女,只看到耿舒寧表情疏淡,坐在不遠處的窗邊軟榻上,靜靜看著她。
那身鮮妍張揚的一品女官宮裝,刺得熹嬪眼眶子生疼,倒叫她迅速清醒過來。
她垂下眸子,虛弱問:“歲寧妹妹怎麼在這兒?”
一旁巧荷蹙眉,自家主子位比皇貴妃,熹嬪這聲妹妹噁心誰呢?
這算以下犯上,不過仗著自己是三阿哥生母,打量著皇上和主子不敢輕易下她的體面罷了。
耿舒寧沒像巧荷一樣生怒,她只淡淡問周太醫:“她身體裡的毒素清乾淨了嗎?”
周太醫躬身:“回女官,只需再服用幾副清熱解毒的藥湯子便可,些微餘毒不會傷及熹嬪娘娘身體。”
耿舒寧點頭,吩咐巧荷:“你帶周太醫去長春宮,叫他跟皇上稟報熹嬪的情況。”
“叫巧靜帶人把守主殿,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
熹嬪眼皮子猛地跳了下,見不到婢女的慌亂像秤砣一樣,壓著她的心窩子沉沉下墜。
“歲寧妹妹你想做什麼?春和春樂呢?”熹嬪努力撐著身子坐起來,端著嬪位的架子沉沉看向耿舒寧。
“這裡是永和宮,可不是妹妹撒野的地方。”
耿舒寧不理她,揮揮手讓巧荷領周太醫出去。
周太醫一聲不敢吭,低著頭迅速出門。
等到巧荷將殿門關上以後,熹嬪臉色迅速變幻,變成了冷傲警惕的表情。
“耿舒寧,你仗著皇上的寵愛,在我永和宮放肆,就不怕御史彈劾嗎?”
“別以為你做了女官就位比皇貴妃,說到底你只是個奴婢,我是三阿哥的額娘,亦為滿洲大姓,你折辱我,傳出去就是耿氏和鈕祜祿氏作對,耿家受得住滿洲八旗的報復嗎?”
耿舒寧看著熹嬪笑了笑,“我很好奇,你在壽康宮和慈寧宮裝了七年心直口快,天真嬌憨,是不是憋得很難受?”
“所以才會在生下三阿哥以後,迫不及待暴露本性,結黨營私,排除異己,為此能心狠到對自己都下毒手?”
熹嬪瞳孔縮了縮,飛快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在太后面前說我好話的情分,早在你還在慈寧宮時我就還了!”
再者說,這情分也是耿舒寧耍手段才叫她不得不承的。
太后早就知道她身子骨適合生養,還用得著耿舒寧說嗎?
她冷冷看向耿舒寧:“是你貪得無厭,霸著萬歲爺不放,甚至在我懷著身子的時候算計我腹中皇嗣,我因此厭你,也是理所當然!”
她當時只不過是想讓耿舒寧憑藉在皇上和太后跟前的體面,將想害她小產的嘎魯代和她背後的端和皇后等人抓出來。
對耿舒寧毫無害處,還能得她的感激,可這賤人是怎麼做的?
這賤人說服太后將自個兒關到了大佛堂,甚至還將她送到了佛口蛇心的懋嬪宮裡。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