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法辯駁。
只世道如此,即便耿舒寧再受寵,也不該如此罔顧禮法世俗,膽大妄為。
耿舒寧在年羹堯緊皺眉頭的表情中,笑得更燦爛。
“女戒現世後,多少公主王孫,只要有本事仍可為所欲為,那勞什子的迂腐言論,不過是困囿無能之輩,你覺得我像是無能之輩嗎?”
她上前兩步逼近年羹堯,近到兩人之間只相隔一步之遙。
在年羹堯震驚欲退的當口,耿舒寧壓低了聲,語氣更加輕佻——
“比如說,我有本事能叫年大人不為詩書禮法所困,可盡情在戰場上實現你的抱負,叫你成為年氏之主,青史留名,你還會以女戒來斥責我不守規矩嗎?”
年羹堯瞠目:“……女官什麼意思?”
雖然耿舒寧說的話,連表情都不太正經,但年羹堯自小敏銳,他能感覺得出耿舒寧的眼神,還有所說的內容都不是開玩笑。
他心頭劇烈跳動好幾下,艱難壓制住繼續追問的衝動,垂下眸子迅速後退。
但這會子他沒了剛才的驕矜和不耐,躬身恭敬回話——
“歲寧女官不如先看看儲秀宮、延暉閣和漱芳齋是否符合女官的要求。”
“若此後女官有所差遣,某身為禮部官員,遵萬歲爺旨意,無有不從。”
這下子輪到巧荷和晴芳心口狂跳了。
兩人伺候主子,離耿舒寧最近,主子的話她們聽到了,自然聽得懂年羹堯的話中深意。
年大人是要主子看清楚自己的辦事能力,若主子能得到皇上允准,送他入青雲,他願聽從耿舒寧驅使。
這位可是新任湖廣總督的嫡子!
是六部最年輕的侍郎!
主子是要……干政?!
耿舒寧淡淡掃了眼臉色發白的巧荷和晴芳,沒再說旁的,笑吟吟聽年羹堯一改前態,格外規矩恭順的解釋,檢查完了三處。
儲秀宮的宮殿改造符合她的要求,適合作為初選之所。
延暉閣是登高望遠的宮殿,共計上下兩層,中間還有一個暗層適合盯梢,可作為考核的地方。
漱芳齋是聽戲的地兒,也是兩層,不過是前後各三面宮殿圍繞,中間鏤空開闊,適合作為日常教學之地。
儲秀宮和延暉閣改建得都很符合耿舒寧的要求。
漱芳齋有點問題。
漱芳齋前後兩座宮殿都有戲臺,前殿可以作為教室,後殿則要作辦公之地。
大戲臺露天使用,與前殿以遊廊相連,改得不錯。
而名為風雅存戲臺的小戲臺,封住了兩側的鏤空地兒,卻沒封住與後殿之間的通道。
教學之時,辦公之所也會受到影響,更容易叫人隨意進出,窺探秘密。
耿舒寧叫年羹堯拿出圖紙,仔細看了下。
在巧荷和晴芳解釋下,她才發現風雅存和後殿名為‘金昭玉粹’的主殿連在一起建的。
‘金昭玉粹’起了穿堂的作用,連線小戲臺和前殿,令得那些身份尊貴的客人,坐在前殿的二樓,也不耽誤看戲。
若想隔開前殿、‘金昭玉粹’和風雅存小戲臺,鑿開重建,‘金昭玉粹’的承重部分會受損,有坍塌的風險。
耿舒寧對建築不太瞭解,四人商討許久,也沒得出有用的結論。
年羹堯搞清楚耿舒寧的要求後,建議:“微臣可將堪輿圖送到工部去,請工部官員想法子以外物做隔擋,方不會耽誤一月後使用。”
“好,就這樣吧。”耿舒寧道。
“順便麻煩年大人幫我問問大舅舅,他都從筆帖式成為尚書了,總該對自家外甥女有所表示才對。”
年羹堯微微挑眉,聽出耿舒寧這是展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