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倒茶。
陳流就在一旁躬身低頭站著,屁都不敢放。
齊溫澄趕緊上前,想去拿耿舒寧手裡的茶壺,“怎麼能叫表……表弟端茶倒水呢,我來我來!”
陳流偷偷踹他一下,剛才耿舒寧請胤禛上座的時候,他就大概猜出這位爺的身份了。
他們算是什麼排面上的玩意兒,哪配伺候萬歲爺啊!
齊溫澄趔趄了下,差點壓在耿舒寧身上,當即扭頭瞪陳流。
“陳老二你……不是,你幹啥呢?”
他一張嘴,陳流就猛地倒退幾步,身子壓得更低。
齊溫澄感覺脖頸兒一涼,搓了搓脖子,“嘶,怎麼突然有點冷呢!”
他不解地一抬頭,就見胤禛冷冷盯著他……扶在耿舒寧肩膀上的一隻手。
齊溫澄下意識鬆開手,倒退幾步,心裡緊張起來。
他吶吶著:“就算將來你跟表妹成了,你也得叫我表哥,你小子瞪我幹啥!”
耿舒寧一口茶噎在嗓子眼,偏頭咳嗽起來。
齊溫澄身後噗通噗通兩聲跪地的動靜,他迷茫地一回頭,見陳流和蘇培盛都跪在地上,只剩個腦袋頂了。
他只是憨了點,不是傻。
這會兒有點回過味兒來了,顫巍巍轉回身子,滿懷期待看向耿舒寧。
“表,表妹,這位爺是……”
耿舒寧掩著唇怕自己笑出來,“剛才是怕表哥在外面嚇到,這位是我家主子,黃——”
“噗通——”一聲,齊溫澄跪得動靜比前倆人還大,直接把耿舒寧一個爺字給蓋了下去。
齊溫澄眼淚都要下來了,腦袋直接往地上扎,“奴才請皇,皇,皇……”
“叫黃爺就行!”耿舒寧趕緊打斷他的哆嗦,小聲提醒。
“今兒個在外頭,爺不想暴露身份,你們不必太多禮。”
她歪著腦袋衝胤禛笑,“爺,您說是吧?”
胤禛沒理她,只淡淡叫了起,問陳流:“姑娘叫你們帶來的東西,帶來了嗎?”
陳流趕忙從一旁捧起個木箱,垂著腦袋恭敬雙手捧在頭頂,“回皇……黃爺,一大早奴才親自去取的。”
“從五月底到現在,整兩個月的記載都在這裡。”
蘇培盛上前小心接了,偷偷看耿舒寧一眼。
耿舒寧沒說話,四大爺是個急性子,他親自跟出來,為的就是這東西,那也省了她整理的功夫。
粘杆處不至於這點子事兒都做不好。
胤禛也掃耿舒寧一眼。
耿舒寧莫名其妙衝他撇嘴,“您看我幹嘛?”
這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他的呀。
胤禛第一次被她這理直氣壯懟舒服了,面色都和緩了些,衝蘇培盛揮揮手。
蘇培盛捧著箱子出去找林福。
如今朝中,逼著萬歲爺處置涿州和湖廣官員的動靜越來越大,可惜滿丕始終只有瀆職的罪名,最多是被罷免,想問罪很難。
得儘快查出對方馬腳,拔出蘿蔔帶出泥,才能避免某些人把屁股擦得乾乾淨淨,往地方安插勢力。
屋裡,齊溫澄和陳流還在傻眼。
不是,姑,姑娘就是這麼跟萬歲爺說話的?
萬歲爺還挺高興?
陳流心下急轉,原本的幾分敷衍和算計都死死壓了下去。
他身上已經起了汗,慶幸自己沒來得及做什麼,往後待這位姑奶奶,且得比他阿瑪說得還恭敬才是。
齊溫澄沒想那麼多,到底是從小一起玩耍的表親,跟陳家不一樣。
他只呆呆盯著地面,心裡嚎啕。
剛才……他竟是在賄賂御前大總管嗎?
他竟然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