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來做其他事情。
南下路上,耿舒寧雖沒跟在胤禛身邊出行很多次,沿途也見到不少難民和災民,見過日子極為清苦煎熬的河工,知道南地水患有多嚴重。
夏季雨多,治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一旦遇上大的水患,百姓們日子就更不好過。
若非憐憫這些百姓和河工,她當時也不會死命護張鵬翮。
可能是落水叫河水沖刷的,耿舒寧腦子反而更清醒了些,記起了上輩子小時候的不少事。
其中一樁就是洋水泥,山裡人都叫石灰泥。
瀝青馬路和玻璃什麼的,要麼配方完全不知道,要麼太複雜她根本沒記過,實在無能為力。
可洋石灰,她記得就是熟石灰加礦石磨成粉。
當時村裡做這個的時候,她大概五歲,只隱約記得,村長大伯叫人挖了大坑。
往裡面倒很多水,再倒生石灰,裹著獸皮大衣拿撐竹筏的杆子綁上鐵疙瘩攪。
水坑裡跟煮麵疙瘩一樣反應很久,才能得到熟石灰。
而後用小孩子平時在外面打火玩兒的滑石磨成粉,跟熟石灰粉摻在一起和泥。
鋪平了以後,差不多十天半個月,能變成灰白色的水泥地面。
看著跟大城市灰色的水泥路是不一樣,經年累月還會出現小裂紋,但總體來說非常結實,不會有大的開裂。
耿舒寧不是個貪心的人,這樣的程度足以讓馬車平穩前行,提高運輸和行進效率。
若是造價不算高的話,甚至河堤也能用得上。
她努力回憶著過去的步驟,一點點細化,準備叫人安排在莊子裡做實驗的時候,太后跟前的烏雅嬤嬤突然來了。
許久不見,烏雅嬤嬤比以前客氣了許多,一見面就給耿舒寧蹲禮。
“老奴請居士安。”
耿舒寧趕忙過去將人扶起來,“嬤嬤這是做甚,可折煞我了。”
她心裡有點不妙預感,搶在烏雅嬤嬤前面把好話說全。
“我剛還想著,過兩天是太后娘娘的千秋,正好我抄了好些《長生經》,在佛前供奉了九九八十一天,想叫人送去圓明園,賀太后娘娘福壽安康呢。”
長命百歲只是說說而已,老人信奉活到九十九就是大福,供奉佛經也是九九之數為上佳。
而且算日子,烏雅嬤嬤聽出來,耿舒寧這是南下之前就抄好了的,面上笑意更真切了些。
她扶著耿舒寧坐下,笑道:“居士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為何不親自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呢?”
“您出宮後,主子時常念著您呢,總說別人沒有您貼心。”
耿舒寧一聽這個‘您’字,頭皮就有些發麻,烏雅嬤嬤這是把她當後宮主子看了吧?
她面上不動聲色,只赧然笑著應對,“我曾在佛前祈願,只要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和皇上能平安順遂,願虔誠供奉佛祖,若非實在不得已,不該出這莊子的。”
“再說……太后是主子,我是奴才,千秋節主子那麼忙,我哪兒敢過去給主子添膩煩呀。”
烏雅嬤嬤對耿舒寧跟過去一般無二的恭順略有些詫異,但心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