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的懲罰,不必再貶為庶人,更不會影響十四貝勒府的家眷。
在外人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施恩,也不會影響胤禛的名聲。
耿舒寧聽得直點頭,“我懂我懂,這就叫遮羞布對吧?兩人的罪名加在一起,去行宮就是降罪,去皇陵就是以孝補過。”
皇家人真會玩兒,反正只要大面上留不下記載就行了唄?
說完了太后和十四貝勒的事兒,耿舒寧怕他又要小心眼,咬咬牙,湊近胤禛小聲討饒。
“您可比我聰明多了,也該明白我的苦心才對呀!”
“事前您不知道我所為,氣一陣兒就過去了,要是叫您提前知道,應或不應都是兩難,我哪兒捨得呀!”
“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真的,您看我真誠的眼神,就饒我一次好不好?”
幾句嬌軟話下來,胤禛面色雖沒和緩,心窩子裡因太后而起的悲涼和憋悶倒是輕了不少。
他輕哼了聲,“你且反省著,過幾日朕會好好檢查你反省的結果!”
耿舒寧:“……”哦,這幾天先養精蓄銳,做個好兒子模樣出來是吧?
嘖嘖~
兩人說話的功夫,梁九功也把康熙的意思傳達到了長春仙館內。
梁九功對太后很客氣,“主子請太后娘娘仔細思量,還叫奴才帶句話給太后娘娘。”
“主子說,他給十四貝勒的前程,自十四貝勒六歲可策馬,十歲智鬥北蒙臺吉時就已經定下了,並不在京中,只因當時十四貝勒還小,也怕端和帝多想,才未曾言明。”
直到梁九功離開,太后始終未發一言,也看不出信與不信。
她腦海中始終印刻著那條巨大的惡龍,那猙獰的黑連恨意都遮住了,叫她眸底只剩空洞。
但只過去三日,太后就叫看守的武嬤嬤傳了話出來。
她要跟允禵一起去皇陵。
她自來很會忖度康熙的心思,叫武嬤嬤遞了個請罪摺子至暢春園。
摺子裡字字句句都是悔意,道往事不可追,覆水亦難收,實在沒顏面繼續待在圓明園,知道會叫皇上心窩子裡那根刺扎得更深。
她願意一輩子為孝莊皇后守陵。
在此之前,她自請住到十四貝勒府,與孫子孫女告別,盡一盡做瑪嬤的責任,也算是安兩個兒子的心。
康熙沒拒絕,“叫人送太后去十四府上吧,我瞧著十四快把自己折騰病了,在他自己府上,也叫娘倆好好聊聊。”
梁九功問:“可要跟萬歲爺說一聲?”
康熙搖頭,“不必,左右他們娘倆也沒什麼母子緣,不必再叫老四為難了,他這幾日也是煎熬。”
如今的局面,說怪太后,實則也是提前窺探天命才生出了妄念。
怪胤禛不是個會剖白心腸的?他被推來推去也與祖宗禮法有關,已經不知道誰的錯更大。
只能說這就是皇家。
就此叫母子兄弟分開,時間久了,說不定還能念點子情分,好歹不至於丟了性命。
人年紀一大心腸就軟,康熙又吩咐,叫人將慈寧宮庫房裡的東西都收拾好,叫太后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