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林總統眉梢之間隱現霜白,疲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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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輛全黑色的高階防彈轎車組成囂張的車隊,透過二號高速公路,緩緩駛入寒風肆虐的首都特區,在車中人的嚴厲要求下,黑色車隊沒有超速,沒有亂變道,之所以讓人感覺囂張,是因為這看似應該是政府大人物才有資格享用的高階防彈轎車,居然全部掛著南科州民間牌照。
在街畔民眾好奇震驚的目光注視中,在聯邦調查局警惕監控下,在數輛警車的開道或者說監視下,黑色車隊沉默穿越小半個城市,駛入那片華美至極的林園。
往昔客流如織卻清貴幽靜的林園,今天顯得更為寂廖,仿古鑄鐵大門完全敞開,侍者分立兩旁,歡迎主人的歸來。
天空中飄著冰冷的小雨點,厚重的車門剛一開啟,一把闊大的黑雨傘蓬的綻放,將雨點隔絕在外,然後分毫不差地隨著傘下人向前行走。
林半山藉著幽暗的天色看著手中薄薄的報紙,自顧自地向前行走,絕對不用擔心頭頂的黑雨傘會遮不住這天上的雨,園外那些窺峙的目光,相對而言還是報紙上鮑勃主編的話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走進林園大廳,下屬替他解下沾了些許雨花的大衣,林半山向裡行走,在一處流水迴廊紅木案畔停下腳步,看都沒有看一眼對面那位官員,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倒了杯米酒緩緩飲了一小口。
“畢竟我們也算是熟人,在百慕大的生意託你照看多年,難道現在連招呼都不願意打一個?”
這位官員鬢間已有白髮,額上的皺紋極深,看上去年歲已經不小,但他卻是聯邦歷史上最年輕的國家安全顧問。
面對著聯邦政府可以排進前五位的大人物,林半山臉上的表情依然毫無鬆動的痕跡,放下酒杯的手開始試圖在紅木案上攤平有些發皺的報紙,看模樣竟是準備繼續讀報。
國家安全顧問微微皺眉,壓抑位心頭的不快,說道:“半山先生,這個聯邦能讓我等這麼長時間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我不說要你去林園外面迎我,但看在這份誠意上,你是不是應該表現的更尊重些?”
聽到這句話,林半山眉梢微微挑起,像嶙峋岩石般深刻的眼窩裡泛起一絲嘲諷之意,說道:“去林園外迎你?我這輩子就在林園外迎過一個人,那個人叫李匹夫,你確認你有這個資格?”
國家安全顧問額上的皺紋再深一分,因為對方的囂張而生的怒意,在聽到軍神的名字後漸漸淡去,他沉默片刻後,看著林半山極為認真說道:“百慕大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回來?這會讓很多人都感到緊張。”
“這裡是聯邦,這裡是我的老家,我回來需要經過你們同意?”
林半山冷冷看著他,說道:“還是說政府想稽核我們這些百慕大歸來者?崔聚冬他如果敢吭一聲,我也就認了這筆帳。”
聽到崔聚冬的名字,國家安全顧問下意識裡端起面前淡茶,卻沒有去喝。政府上層很清楚林半山和憲章局,尤其是前任老局長之間有著很複雜的關係,甚至此人還曾經是憲章局局長人選之一,既然現任憲章局局長崔聚冬都不敢輕動,那麼政府的這條道自然也被封閉。
思忖片刻,國家安全顧問看著他平靜說道:“政府很明白你回來是為了什麼,但我們不瞭解的是,你早已叛出家門,為何如今卻表現的極為在意,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政府一直沒有對林家動手是為什麼。”
“看來你們真的很不瞭解我們這種人。”
林半山身體微微後仰,居高臨下淡漠望著對方說道:“大概只有那位太子爺能夠了解,我們確實很厭憎那些死氣沉沉的莊園,還有那些半截子入了黃土,卻依然喜歡在幕布後面扮演造物主角色的老頭子。”
他的聲音驟然變得強硬起來,盯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