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要求和您進行直接對話,他說……他是許樂。”
杜少卿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接過通話器,冷漠說道:“我是杜少卿。”
……
少年時期的許樂偶爾還能展露下牙尖嘴利酸刻的那一面,然而後來開始逃亡之後便變得越來越沉默,往往只會咧著嘴露出滿口白牙一味憨實地笑著或蹦出幾句簡單而生硬的可以砸死人的宣言。
所以無論怎麼看,他都不是合適的談判人選,只不過此時聯邦面臨著從未有過的危險,而能夠令杜少卿有興趣與之談判的物件實在不多。
“杜少卿,我很討厭你。”
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充分顯示了許樂的談判風格,或者說昭示了他除了激怒杜少卿,從而讓鐵七師前進更快之外,沒有任何別的能力。
“我討厭你那身天天熨三遍的筆挺軍服,我討厭你像全聯邦人都欠你錢似的死人臉,我討厭你身上的冰塊兒味道,我討厭你梳的整整齊齊像凍結草原似的頭髮,當然你的墨鏡還不錯。”
“我討厭你在作訓基地裡把周玉他們罵成狗屎的訓話口氣,我討厭你的囂張冷酷以為老子永遠是天下第一,我最討厭你和你的部隊活的像臺他他媽的冰冷機器。而且為了證明自己堅持集體永遠先於個人的治軍理念,在鐵七師已經全面換裝MX之情況下,你自己依然從來不肯進入機甲座艙……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矯情的令人作嘔?”
“但無論我怎樣厭憎你,都很難在戰場上對你生出猜忌的心理,多年前在5460的寂寞嶺黃山嶺一線,我的機甲已經奔亡整夜,慘到不能再慘,你為了鐵七師的伏擊計劃要我冒險殺敵,我沒有任何猶豫,便按照你的命令去做了,因為我信任你不會在戰友背後開槍。”
“基於同樣的原因,施清海查到西門瑾參與了臨海州暗殺,策劃了古鐘號爆炸,我卻堅持認為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我認為我很瞭解你,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堪為楷模的職業軍人,你只不過在盡一名聯邦軍人的本份,服從聯邦總統和政府的命令,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你現在做的事情,已經過了那個範圍!”
“停下來吧杜少卿就算你依然矯情,想要替帕布林和他的政府還有那些理想殉葬,就算你堅持自己的職業軍人範兒,你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就再等很短的一段時間,等到彈劾案結束!”
“如果彈劾案透過,帕布林就不再是聯邦總統,你不需要服從他的命令,如果彈劾案沒有透過,他依然是聯邦總統,那你和你的部隊又有什麼必要讓局面變得更加複雜動盪?”
“如果你堅持,那證明你在恐懼,你恐懼你追隨多年的帕布林先生,你信奉多年的理想,原來已經被民眾拋棄,你站不穩了。”
“杜少卿,你為什麼沉默?因為我撕開了你職業軍人的光輝面具,讓你看清楚這道命令的前提就是帕布林不再是聯邦總統?”
“接受不是總統的命令或者不需要接受總統的命令或者等待,這很好選擇這不是物理學上的雙生子悖論這是清楚的事實!”
沉默了很長時間的杜少卿,終於淡然回答道:“已經很多年了,我知道當初那頭老虎是怎樣看我,聯邦很多人怎樣看我,他們都認為我是一個外表冷靜內心狂熱的理想主義者,其實他們錯了又或者沒錯。”
“和三一協會里其他人不一樣,我從來沒有什麼推翻七大家的理想,我人生的全部意義都在於讓聯邦強大起來,徹底擊敗帝國,除此之外別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感興趣。”
“我不關心是七大家控制聯邦,還是一位草根總統統治聯邦,我只在乎誰統治下的聯邦能夠強大到徹底擊敗帝國。你我都很清楚,像七大家那樣的腐肉像前任總統那樣的政客,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只有帕布林先生能夠消滅七大家,然後令聯邦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