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斬斷了青春的尾巴執拗,整個人顯得安靜柔順了很多,卻也不知是不是滄桑磨礪出來的表像。
“這邊挺正規的,東家待我們也不差,直接上的二級醫保,每年都還負責一趟來回的路費。”
露露笑了笑,繼續先前的話題,大概是因為有種相逢微時的感受,她強抑緊張主動坐到許樂的身邊,卻不想讓對方流露出一絲同情自己的情緒,所以回答的格外認真,強扮著某種風輕雲淡。
許樂本身是社會最底層的礦工孤兒,少年時隨著大叔出入各種療養中心,被那些姐姐們調戲慣了,怎會有居高臨下流露同情的心思?
“那還真不錯。”
他很認真地回答道,接著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聯絡方式告訴了她。
露露明顯被他的舉動驚的有些呆住了,這個年輕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和他是兩個階層的人,難道他不是應該為了避免麻煩,和自己保持距離?
許樂說話的語氣很認真,留下聯絡方式的動作很自然,女孩兒被他流露本性的舉動溫暖的無以復加,仰著頭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才醒過神來,低頭倒酒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低聲誠懇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白琪現在怎麼樣了?”
白琪當年只是會所裡的A牌,連高階妓女都算不上,一夜春宵之後,卻成為了千世邰家的正式外室,雖然只有幾個人知道她那位恩客的真實身份,但她已然是臨海歡場中的一段傳奇。
可露露卻一直擔心這個再沒有任何音訊的姐妹,許樂聽出了她問話中的誠摯,心想這位女孩兒的性情真是不錯,斟酌片刻後,笑著說道:“據我所知,她過的很不錯。”
因為有所感慨,許樂連著喝了好幾杯烈酒,醺然之意大作,腹中卻感覺有些飢餓,很想吃些什麼。
他的右手不自然地攬著露露柔軟的腰肢,指尖隔著薄薄的衣質,細膩地觸碰著微熱的滑膩,有些僵硬。
露露清晰地感受到許樂的情緒變化,心中暗自偷笑,旋即卻是真的生出一絲久違的輕羞,她好奇地仰著清媚的臉蛋,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期待今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麼,說真的,她真的很願意,不是因為當年的學生哥已經變成了大人物,而是因為今天晚上的那些細節,很美好的細節。
許樂卻注意到包廂裡的氣氛有些怪怪的,明明樂曲聲越來越強勁,燈光越來越迷離,房間裡的男女們卻枯坐於沙發之上,表情略顯不安。
“無上裝時間早就應該到了。”露露眉梢閃過一絲難堪,輕咬紅豐的唇瓣,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噢。”
許樂在首都特區的時候,經常被利七少爺拖著去一些高階會所,看多了那些小明星舞臺下的嫵媚風情甚至是淫褻,雖未曾真的嘗過肉味,卻也並不陌生這種狀況,稍一沉默,便知道是因為自己在包廂裡,隊員們有些放不開。
他更不願意讓露露留在這裡,雖然她絕不是他的誰,可想到那種畫面,那顆隱性大男子的心臟便開始不愉快起來。
他牽著露露的手站了起來,對房間裡的眾人說道:“我們要去吃夜宵,你們慢慢玩。”
七組漢子們一陣愕然,怔怔看著許樂拖著那位漂亮女孩兒離開房間,看著房門緊閉,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瞬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聲。
一直沉默坐在陰影中的白玉蘭拉開身旁女孩兒放在大腿根處的手,對身旁幾名老隊員使了個眼色。
夜總會大廳裡的隊員們,看著許樂拖著一名女孩兒往建築外走去,在酒精的作用下,渾然忘了當初對這傢伙的恨意與懼意,紛紛吹起了刺激的口哨。
那些口哨聲吹的露露前所未有的羞,雙頰驟然燙紅,直到走出夜總會,站在一片幽藍之下,才被遠處吹來的微涼海風吹的清醒了一些,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