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車後車廂裡不知道什麼東西,全部被傾倒了出去。
一大堆亂七八糟,鏽蝕了的金屬構件,落在了臨海州的公路上。這些構件本身所攜帶的速度,使得它們在路面上沉重而兇險地四處亂飛。
後方黑色車隊當先的那一輛車,被一個剛剛彈離地面的鐵鉈狠狠砸中,一陣怪異的金屬裂開聲響中,那輛汽車被震得原地彈起,然後斜斜衝出了道路,發出一聲巨響。
追捕的車隊被路面上的這些東西阻了一阻,在付出了一輛汽車報銷的慘重代價下,被許樂施清海所在的汽車拉遠了一段距離。
“開火!”車隊裡傳來那名官員憤怒的聲音。
啾啾尖利的子彈呼嘯聲,頓時劃破了公路四周,不知驚壞了多少行人,驚飛了多少林鳥。
……
趁著這段時間,施清海與許樂換了位置,他從後排座椅裡,取出一把長槍,擱在了車廂後方。幾聲碎響之後,後車玻璃已經全碎,他眯著眼睛,瞄準了後方追擊的車輛,冷靜甚至有些冷酷地開始摳動扳機。
噗的一聲悶響,施清海的肩頭一震,被他瞄準的一輛汽車,前輪猛地一爆,在高速的狀態下,失控撞向了公路側欄。
寒風灌進了車廂,無比陰冷。許樂將身體完全躲在了座椅之下,躲避著橫飛的子彈。
雖然他從來沒有開過汽車,但是他在東林的時候,曾經跟隨封餘大叔修理過汽車,對於汽車的動力操控系統無比熟系。更何況一個能夠開動機甲的人,開起汽車來,就像是在擺弄玩具一樣。
只是這個玩具很危險,許樂全神貫注地操作著方向盤與檔位,躲避著公路上因為槍戰而惶然停下的前方汽車,儘量提高汽車的速度,試圖拉遠與後方追擊者們的距離。這是他第一次開汽車,然而他那雙敏銳的雙眼,和無比強悍的手眼配合能力,卻讓他的操控顯得無比流暢,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賽車手。
不,許樂開的比賽車手更加瘋狂,因為前面是一個U字形的大轉彎,他卻似乎沒有鬆開油門減速的意思,就在入彎前的那一瞬間,左腳狠狠地跺了上去,右手猛地一拉手剎,讓這輛民用的黑色越野車,險之又險地在溼滑公路表面來了一次漂移,就在快要撞到崖壁的入彎處,擺正了車身,繼續猛烈地向前。
從準備入彎到出彎這個過程中,許樂一直沒有鬆開油門,轉速錶維持在四千五百轉的數字上。
冷汗早已經爬滿了他的額頭,不時擊中車身的子彈與從裂口處湧入的強勁寒風,讓許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興奮。在子彈啾鳴聲中,他大聲對後方的施清海吼道:“你那些阻路的東西,再扔些下去,不然甩不掉他們!”
施清海一直冷靜地保持著瞄準的姿式,極少摳動扳機,但每當他摳動扳機時,後方聯邦調查局的追捕車隊,便會減少一輛車。聽到許樂的吼叫,他在狂風中大聲吼道:“小爺先前就像是在丟副油箱……昨夜裡去了一趟垃圾場,你還以為能裝多少東西?”
“流氓!我們今天好像就要死在這兒了。”
許樂一邊大聲喊著,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公路上面的一切情形,他的眼和他的手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統一,他眼中所看到一切景象,都被極有條理地歸納到腦海之中,然後再經由體內非神經束的特殊通道,將應對的措施,傳遞到他的三肢。
所有的操控,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任何的遲疑,無比流暢。除了一直踩著油門的那隻腳,就像許樂這個人一樣擰,堅定不移,堅決不移開。
完美的駕駛,壯烈的駕駛,瘋狂的駕駛。
施清海雖然沒有回身,卻也知道這時候汽車的速度有多快,他的臉色微顯蒼白,大聲喊道:“在前面闖進城去,三分鐘之後,調查局就能布好第一道攔截。”
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