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水兒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去臨海逛逛,因為她還從來沒有去過歷史悠久的大學城。在首都特區的時候,她便經常喬裝打扮之後,在桐姐的陪伴下,坐公車與老人們聊天,乘坐地鐵冒充普通女學生,工作室裡的工作人員們,對於她時常異想天開的想法早已習慣。
而桐姐一如既往,雖然表達了強烈的反對意見,卻無法阻止她。
助理乘坐的豪華汽車,在臨海警察總部專門派來的警車護送下,在臨海州大學城熱情民眾的歡呼聲中,呼嘯而走。而簡水兒則與桐姐兩個人做好了喬裝打扮的準備,安靜而開心地在一個房間裡安靜地等待。
直到確認體育館內的觀眾都已撤走,她們才從後臺轉向了貴賓區,沿著那些空曠無人的區域,向著早已準備好交通工具的地下停車場走去。
一路走去,只見鮮血屍體,交戰之後的痕跡,遠處還隱隱能夠聽到開火的聲音。電梯不敢坐了,樓梯裡的燈光卻在一閃一閃,在雪白的牆壁上,時不時照出血痕,場景異常恐怖。
這一段歷程,簡水兒再也不想回憶。她自幼便生活在聚光燈下,聯邦國民的掌聲歡呼聲中,備受呵護,什麼時候親眼見過如此可怕的場景。然而她遺傳的那個強大姓氏,至少沒有人讓臉色蒼白的她,雙腿發抖,就此蹲在樓角,真正地扮演一個可憐的少女。
她堅強而勇敢地跟著桐姐,在忽明忽暗的體育館裡一路前行。此時桐姐已經通知了她的下屬工作人員,取出了一直藏在腰間的槍械,然而這名優秀的女軍人,並沒有馬上改變路線,帶著小姐從體育館別的出口逃走。
因為她敏銳地查覺到,似乎正有一隻隊伍在前方不斷地清除著一路上的武裝分子,為她們的前行掃清了障礙。她更清楚地判斷出,簡水兒小姐只是運氣不好,碰到了聯邦難得一見的大場面,這些武裝分子,並不是針對自己。
有能力,有膽量在聯邦民用區域佈置暗殺的勢力,應該很清楚簡水兒背後有一個無比巨大的身影,而殺死簡水兒對那些勢力來說,沒有任何利益可言。
當時這位桐姐更是馬上判斷出,這場暗殺應該是針對貴賓包廂裡的那位年輕人。雖然邰家那位少爺從來沒有與小姐見過面,但出於禮貌,這次對方前來觀看演出,演唱會前,還是送了花的。
桐姐相信邰家的實力,既然對方在前面開路,那麼這條路應該就是最安全的,體育館別的出口,不知道還隱藏著怎樣的風險。
只是她根本沒有想到,想要殺死邰家少爺的勢力,居然在地下停車場裡藏了一臺機甲。當機甲火力全開的聲音傳來,主炮發射的聲音響起,體育館下層建築一陣搖晃,簡水兒與桐姐二人已經身處地下停車場的通道之中。
槍聲戛然而止,死一般的沉寂。
她們的正前方是一片黑暗。透過停車場的大門半開,空氣中全部是血腥味與焦糊的味道,天花板上的水花向下灑落。一片安靜,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活著,不知道前方還有沒有什麼危險。
“小姐,您等著。”桐姐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寒光,準備強行開路。簡水兒擔憂地看著她,輕輕拉著她的袖角。
就在此時,她們聽到了一個聲音:“不要過來!”
然後她們看到一個身影猛然跳了起來,衝出了大門,而先前她們根本沒有發現,那具死屍的身下,居然還有活人!緊接著門外槍聲響起,火光大作,藍色的電弧滋滋作響,慘嚎連連,一切的一切,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發生,然後停止。
“當時他躲在那具屍體下,掩藏的極好,位置選的也不錯,如果不是擔心我們的安全,他就不會大喊那一聲,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將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
病房裡的簡水兒靜靜看著許樂在睡夢中扭曲的容顏,在心裡想著。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