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冷浸森森的綠意。
於敬詞想著剛才北斗星劫長生仙尊的話,久久無言。
六月觀。
紫藤新樹,紅葉丹泉。
仙鶴翩翩立在松下,雪羽紅冠,羽毛鮮亮。
天棄窟的張小山駕馭著青銅馬車,從外面趕回來,踏踏踏的聲音如同悶雷一樣,令人壓抑。
馬車到了觀前,珠簾無風自動,向上捲起,然後自裡面走出一個精緻曼妙的倩影,頭戴法冠,身披仙衣,嘴角微微上揚,面容呈現晶玉一般的玉色。
少女沒有尋常的宮裙打扮,而是一身道服,沒有什麼英姿颯爽,反而給人一種柔美的細膩。
“師姐,”
張小山在少女面前恭恭敬敬,這份恭敬不是虛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嗯,”
少女點點頭,聲音不大,可是非常中性,要不是親眼見到本人,只聽聲音的話,真的聽不出是男是女,她繼續道,“你去準備一下,我有事要聯絡宗門。”
“是。”
張小山下去,準備香案和法器。
人手足夠,準備這樣的事情駕輕就熟,輕輕鬆鬆。
時候不大,準備妥當,張小山上前稟告,道,“阮師姐,已經準備好了。”
“好。”
阮幽珠伸出玉手,輕輕一撥,頭上的髮髻散開,餘下青絲三尺,垂了下來,她踱步到了大殿,上了祭臺,唸唸有詞。
她紅唇輕啟,貝齒如霜,咒語落下,化為宛若有實質般的珠子,一個接一個,落到祭臺,然後排列組合起來,化為一面銅鏡。
銅鏡幽幽,光華若水般頓開。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人重變化 仙在古老
銅鏡幽幽。
斑駁的花紋,有一種銅綠。
像是歲月的腐蝕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斑斑點點的。
再然後,鏡光自中央激射而出,似緩實疾,倏爾往下一垂,化為畫卷,冉冉鋪開,出現在時空中。
在其中,霜葉初紅,白石零星,冷峭簡單。
有一石樓,樓上建軒,軒上壘臺,上下盤旋曲折,足有九層。
最上面,於黃州端坐在蓮花池前,道髻上斜插木簪子,眸子燦白,顧盼之間,威勢無雙,只是一看,就讓人覺得寒意入骨,戰戰兢兢,不敢高聲語。
不愧是玄門大派天棄窟中公認的修為前三甲的絕世人物,法力通天,深不可測。
“徒兒,”
於黃州看上去嚴肅,實則是個性情溫和之輩,對待自家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笑道,“在三十三天中如何?可否遇到困難?”
阮幽珠斂衽行禮,精緻的玉顏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標誌性的中性聲音響起,答道,“三十三天現在天運降臨,每時每刻都有大事發生。只是玄門之中,就是藏龍臥虎。”
“哦。”
於黃州有了興趣,長眉一挑,再次笑道,“說來聽聽,我還真不知道哪家的俊秀能讓我這個冰冷冷的徒兒高看一眼了?”
阮幽珠性子清冷,寡言少語,對於自家師尊話中的笑意不在意,只是輕輕地道,“其他還不足奇,但太冥宮的陳巖真是非同一般,修為高深,手段厲害,在三十三天中縱橫開闔,無人能及。”
“太冥宮陳巖,”
聽到這個名字,於黃州都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太冥宮在諸天萬界的玄門之中的底蘊少有人及,每逢紀元,都會有人橫空出世。現在來看,這一紀元太冥宮的氣運很大部分都應在陳巖的身上的了。”
於黃州說到這,目光在阮幽珠身上一轉,他知道自家徒兒的性格,從來都是愈挫愈勇,現在見識到諸天中年輕一代最傑出的人物之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