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宏樂觀的心態讓知府很是無奈。
“羅城縣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城罷了,又怎能與合州相提並論呢?”言罷,知府接著說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留在柳州府?”
“大人您的意思……卑職實在是有些愚鈍,未能全然領會其中深意,還懇請大人能夠不吝賜教、明示一二啊!”於文宏誠惶誠恐地說道,他眉頭微皺,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知府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這眾多人等皆對前往合州之事避之不及,難道你對此還不懂其意嗎?要知道,若能將合州治理妥當,自然可算是你的一大功績;然而,若是治理不善,那無疑將會成為一個棘手的大麻煩吶!倒不如讓本官替你尋個由頭暫且留在柳州,如此一來,既能助我一臂之力,又可避開合州那攤子難辦之事。待得日後時機成熟之時,再行調任別處,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說罷,知府目光殷切地看向於文宏,言辭間盡是真心實意想要幫扶之意。
於文宏此時恍然大悟,終於領會到知府大人的一番美意。
他連忙站起身來,神情莊重而又恭敬地朝著知府深深鞠了一躬,並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說道:“多謝大人對下官的厚愛與賞識,但下官深知這柳州府內早就有了合適的知州人選。倘若將下官留在此處任職,勢必要替換掉其中一人,如此一來,對於那位被換下之人而言,實在是有失公允啊!因此,下官決意前往合州赴任。”
知府聽後輕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緩緩說道:“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一心想要前往合州,那本官也就不再多言相勸了。你且先在此處稍事歇息片刻,本官去去就回。”說罷,知府起身邁步走出了房間。
於文宏則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候著知府歸來。
時光悄然流逝,大約過去了一炷香的工夫,只見知府重新回到房間之中。
此刻,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封書信,徑直走到於文宏跟前,將其遞了過去,同時關切地囑咐道:“你此番初到合州為官,人生地不熟的,本官也沒有太多能夠相送予你的東西。萬一你在那邊遭遇了什麼棘手的難題或者困境,不妨拆開此信看看,說不定還能對你有所幫助。”
於文宏趕忙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封書信,如獲至寶般將其緊緊握在手中,感激涕零地回應道:“下官一定會倍加珍惜、妥善保管好這封信函,若真有需要之時定會依大人所言拆閱。再次感謝大人的關懷與照顧!”
“這一別恐怕你我再無見面之日了!”知府重重地嘆了口氣,那話語之中滿溢著深深的不捨之情,彷彿即將失去生命中極為重要之物一般。
凝視著眼前的於文宏,目光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有對過往歲月的懷念,亦有對未來分別的無奈與哀傷。
於文宏看著知府這般模樣,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但他生性豁達豪爽,很快便展顏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今日我便暫且留在府中陪大人您好好聊聊。”說罷,他微微拱手,以示應允。
知府聞聽此言,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欣喜之色,趕忙轉身吩咐一旁的管家道:“速速去備好上等的酒菜來,不得有誤!另外,傳令下去,今日不論何人前來求見,一概不見,本府要與於兄暢所欲言,共敘舊情!”
管家領命而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席已然擺好。
珍饈美饌,琳琅滿目,香氣四溢。
知府與於文宏相對而坐,彼此斟酒舉杯,開始回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
眼看著分別的時刻即將來臨,知府緊緊拉住於文宏的手,眼中滿含著留戀和不捨,語氣沉重而真摯地說道:“文宏啊,如果上天能夠安排我們更早一些相識相知,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