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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靠在何唯肩上,幾乎是耳語:“比如現在,何唯。”

何唯沒有勇氣把與陳以樂有關的事全部告訴許言之,無論是曾經刻骨銘心的愉悅或者苦澀,還是今晚兩人之間險些控制不住的暗潮湧動。

然而許言之不是好糊弄的人,他把毛巾摔進髒衣簍,與何唯壓抑顫抖的語氣不一樣,聽完何唯的選擇性告知後,許言之冷冰冰地說:“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何唯。”

“兩次了,何唯。我原諒你第一次自作主張,我說了不介意,但是你有求於我,今晚,你不應該事先跟我說一句嗎?”

“一路上回來那麼長的時間,你屁都不放一個,你嘴上說了那麼多次感謝,卻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你家是這麼教你的?”

“怕我阻止?”許言之嘲諷道,“你是我什麼人還值得我去幹涉你的事?反倒是你,你怎麼好意思說在跟我交往,我——跟你很熟嗎?”

“最開始,我只是想告訴他,我跟別人在一起也可以過得很好。”何唯忐忑不安地承認,“今晚說這些話,是想讓他死心,您聽我說……”

明明是許言之當面親口說過的話,不介意,沒關係,是“關照”的方式之一,是遵循長輩的交代。

何唯沒有懷疑,這種信任大概來源於對方在實際行動上從未表示出反對,許言之的言行一致主動配合讓何唯有錯覺,以為這是被允許的,今晚不過是比之前“我們正在交往”多說了一句“我喜歡的人是許言之”罷了,表達的意思大同小異。

站在何唯的角度,這是你情我願的逢場作戲, 而現在只是例行公事知會許言之一聲,誰想到他像吃了炸藥一樣一點就燃,根本不給何唯解釋的機會。

“別說笑了,你又不是死了,你要是不想見他還能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脅你嗎?你要是真的想跟他劃清界限,何必瞞著我?”

“從始至終,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陪你演戲,你完全可以直接跟他說清楚。”許言之冷笑,“所以,是你對他沒有死心吧,何唯。”

一針見血,殺人誅心。

比起不由自主地被陳以樂捲進往事漩渦,現在與許言之的周旋才最讓何唯招架不住,他被這些尖銳刻薄的語言刺激得呼吸不暢,緩了好久才勉強保持住平穩的語氣:“不,不是的,許總,請您相信,我對他沒有那種想法了。”

“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您並不想參與進來,所以我……”

何唯原本就滿腹心酸無處發洩,被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剛好有幾個同事路過,他只好強顏歡笑打了招呼,再重新開口的時候哽咽得發不出聲音。

“行了,別廢話,就這樣。”許言之起身走向更衣室,“你還想繼續狡辯嗎?”

何唯身心俱疲,勉強擠出兩個字:“不想。”

許言之:……

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許言之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怒氣更甚,摔門的聲音震耳欲聾,幾乎是怒吼:“那就滾!”

十點整,剛打完麻將回來的梅姨在院子裡看到了隨意停放的賓士,一進門又被驚天動地的聲響嚇了一大跳,許言之很少在工作日的晚上十點之前出現在家裡,梅姨正疑惑著,迎面看到許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