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看了一眼手錶,“欸超過十點了,來不及的話要不……”
何唯早已臉色蒼白:“啊?”
何唯在出門之前找值班教官報備“外出”,想著要是趕不上十點整的點名,可以拿出公出條當通行令。
但是現在,何唯離開溪岸路5號之後,往市局相反的方向走了三公里,搭上了環島雙層公交車。
雖然在銀月館喝了兩輪酒,跟陳以樂見面又消耗了大量精力,與許言之的交鋒更是掏空了所有的能量,何唯卻一點睏意也沒有。
大概是許言之給的那杯難喝的空野新竹作祟。
面積約2平方公里的海上小島從華燈璀璨到燈火闌珊。何唯漫無目的地在島上走了一圈,掐準時間搭乘最後一班輪渡返航,入口處驗票時候他發現把警官證當做身份證帶了出來,凌晨一點已經沒有遊客,檢票人員笑著給何唯開了後門。
陌生人微不足道的善意和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暫時平復了何唯被現實擊打得七零八落的內心世界。
夜深人靜,海風拂面,只剩下遙遠的燈塔還亮著微弱的光,何唯買到了奶茶店結束營業之前最後一杯加了芷若的空野新竹,正常甜度稍微沖淡了內心不斷翻湧的苦澀。
同樣心累的還有許言之。
不止心累,在何唯面前裝逼完之後,許言之反而氣得胃痛,渾身不爽又無處發洩。
朋友們不會對許言之的私生活指手畫腳,無論是包養男明星,還是真的談戀愛,看起來挺自相矛盾的兩件事卻符合許言之一貫的作風——他要是真做了決定,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
其他人看著許言之忿忿不平的樣子,都不敢多說話,只有海曦樓的朋友淡定優雅地抿了一口茶,說:“你差不多得了,你以為現在是在開會訓孫子嗎?”
許言之:……
許言之的表情有些扭曲:“換作是你,你能忍嗎?”
另一位朋友說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忍不了……可是你們不是假的嗎?”
許言之被問住了,是啊,是假的,但是……
“只有我和他……不對,現在,只有你們知道我跟他是在演戲,他前任又不知道!”
“所以!在那個姓陳的小子看來,就是何唯在跟我談戀愛,但是又對他念念不忘!”許言之用力放下茶杯,站起來指著在場的四個人,“你們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真的很像在股東大會上舌戰群儒勝利之後氣焰囂張甩臉色的樣子。
眾人面面相覷,十秒鐘後海曦樓朋友噗嗤笑出聲:“怎樣,覺得很受傷嗎?”
許言之:……
許言之這該死的處女座愛面子又擰巴得跟中國結一樣,剛才面對何唯沒有直說,現在更不會承認自己覺得委屈和丟臉,被好友這麼一問,一時無話,最後訕訕地說:“是他有求於我。”
其實何唯並非缺心眼,在前任面前一直給足了許言之面子。
臨分別之際,何唯拒絕了陳以樂得寸進尺的擁抱。
陳以樂歪了一下腦袋,問:“許言之知道我們現在在一起?”
何唯聽出了這是在試探,故作輕鬆回答:“他知道的,他要是不允許,我就不會來見你了。”
何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