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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靠近就覺得氣場不合,馬上就地拐了個彎走開。

半晌之後,許言之說,小唯會不開心。

“他不會想要我插手,他的脾氣就那樣,跟我分得清清楚楚,一毛錢都一定要還給我。”許言之無奈地笑了笑,“我瞭解他,這個傻瓜,他會同意諒解,然後會想不通,生悶氣不開心,但是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許言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兩人的對話終止於八號電梯在這半小時內的第八次停靠。

電梯門一開,李教官拍了拍許言之的肩膀低聲說:“是市局的領導。”

許言之捨不得叫醒何唯,到醫院這麼久還沒跟他說上一句話,而這些領導才不管那麼多,浩浩蕩蕩一群人湧進病房,雖說帶了花束和蛋糕,看起來很隆重,但是許言之和李教官都知道其中的虛情假意別有用心。

最後一個從電梯裡出來的是豆豆,小朋友原本緊跟在父親身後,但是她突然轉頭對著單手插兜一臉冷漠的許言之甜甜地喊了一聲“哥哥”,其他人也跟著回頭看向許言之。

許言之心情不好,勉強擠出笑容當做回應,用只有他和李教官聽見的聲音說:“思齊,幫我查一下肇事者。”

李教官正想去跟領導們匯合,又停住了腳步,問:“你有什麼打算?”

“你不是說這件事被壓著嗎?”

“嗯,別懷疑嘉禾市局的輿情控制能力,你最有體會了。”

上半年,許言之的超跑在嘉禾市跨海大橋被撞,除了圈子裡小範圍傳播,愣是沒出一點額外的風聲,更別說這次是內部事件,肯定會被嚴絲合縫封鎖得密不透風,外人不會知道這件事。

除非,出現在這裡的何唯的前男友不是“外人”。

雨終於停了,甚至還出了幾縷微弱的陽光,凌亂地落在溼漉漉的地面上。

斷聯大約十個小時,三十五個未被接聽的通話請求和十五條未被回覆的微信訊息,在見到何唯的這一刻突然有了意義,許言之如釋重負。

那麼,許言之問自己:我之前是怎麼忍住那麼長時間不聯絡他的?

許言之嗓子乾啞:“……疼嗎?”

“啊,腫成豬頭了。”何唯瘸著腿試著走了一步,“疼死我了。”

處理傷口的時候是局麻,何唯清楚地記著縫針的針數,也能清晰感受到醫生在掰正他骨折的手指,他看到了被丟在角落的制服,袖章的白色字型被染成鮮紅。

生活在這個安全感極高的國家,穿上這身制服的何唯,也免不了訓練受過傷,堵截撞過車,除爆任務九死一生,交換人質堵上性命,貼身控制暴力嫌疑人,下了班換上便服之後,他幫鄰居的小姑娘提過書包,幫小區裡的阿姨拿到了卡在樹上的花毽子,在地鐵站一腳踹翻小偷,何唯從沒想過,面對這種非黑即白的原則性問題,他要原諒加害者。

何唯被撞地點位於北山公路1號會車平臺,他跌落的時候身上防護齊全,腳踝只是扭到了也無大礙,其他部位要麼淤青要麼擦破皮,只有裸露的頭部和手部受到了明顯的創傷,可能是身體本能瞬間激發自我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