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研究了網上幾個字帶過的非繁控股股東大會涉及到的人事資訊,也拐彎抹角向程煜跟小寧打聽過許言之的動向,不過最終是由許言之親口說出來的。
在前往仙景市的動車上,何唯收到小寧的善意提醒:不好意思呢小何,許總讓你自己找他[鮮花jpg]。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裂開gif],你說話稍微注意一點點噢!加油!
何唯根本沒把那條昂貴的圍巾寄出去。藉著這個契機,他點開了“xu”的對話方塊:“許總,有空記得來拿圍巾。”
動車一路向北,進入一段接一段的穿山隧道,微信介面一直提示“未連線”,這條訊息直到半小時後才順利傳送出去。
此時許言之搭乘的航班剛進入兩個戰亂國家的領空,按照飛機的巡航速度,很長一段時間內他的手機沒有任何通訊訊號。
將近一個小時後,動車到站,何唯終於等到xu惜字如金地丟來一個字:“嗯。”
他們互相給了對方機會,總要有人主動遞臺階讓另一個人順階而下,上一次是許言之,這一次是何唯,誰也不吃虧。雖然這主動的方式跟某人故意點贊引起注意一樣是半斤八兩的彆扭。
何唯很快發出第二條訊息:我等你。
飛機順利掠過戰亂空域之後遇到了中度晴空湍流,機身極速向上拉昇,耳邊是持續了五分鐘的機翼與雲層摩擦的聲音,許言之的手機被甩了出去。
以許言之這幾年高強度工作的飛行里程和頻次,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麼強烈的顛簸,早就習慣連續多次快速下墜帶來的失重感,此時卻無法對商務艙外的哭泣尖叫和四處散落的物品置若罔聞,儘管知道這是常態並不會有大礙,他卻再次真切地感受到恐懼。
停在擺渡車終點站的黑色公務車陸續下山,最後只剩一輛帕薩特混在一排擺渡車之間,那輛車在等許言之。
天空再次飄起了小雪,雪花落在掌心很快消融,何唯的紅色衝鋒衣在一片白茫茫中十分引人注意,同樣顯眼的還有一把向他靠近的黑色雨傘。
許言之順手把衝鋒衣拉鍊拉上去,“穿這麼少,不冷嗎?”
傘面特意往瓊露寺方向傾斜,遮擋了不遠處寥寥幾個遊客的視線,何唯逞強地快速搖頭。
加了羽絨內膽的連帽外套和厚毛衣足夠禦寒,倒是黑色工裝褲過於單薄,導致何唯渾身都熱不起來,可能是凍的,他臉色蒼白但是鼻尖泛紅,像個可愛的小丑。
許言之忍不住用手碰了何唯的臉,“你姐夫說你在這兒。”
何唯搓搓手又往手心哈氣,說:“你可以問我的。”
這段時間何唯幾乎是秒回許言之的每一條微信訊息,熬夜打遊戲更多的是出於適應與對方7小時的時差,雖然很快被許言之戳破小心思並在每天零點之前強制切斷了聯絡。
聊的不外乎是一些日常瑣事,一個閒得每天運動步數將近三萬,一個忙得在二十平米的辦公室廢寢忘食,許言之開始學會分享,包括拍下那座都鐸風格的城堡發給何唯,他過了很久才看到地球另一邊的何唯不打自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