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如願以償得到了眼淚和擁抱,現在卻用這種高高在上的理中客語氣說什麼狗屁不通的“工作上的事”?
何唯越想越心裡窩火血氣上湧,不自覺地提高音量:“你別管我!我當然要去!我做夢都想去!就算領導不讓我去我也會參加遴選!”
一輛超長半掛車哐當哐當駛向國道方向,兩人在持續了十秒的喇叭聲中對峙,何唯轉身想往回走卻被許言之抓住圍巾的小毛球。
“何唯!”
“滾開!”
兩人一拉扯,連線著毛球的那根毛線本就不太牢固,被許言之扯斷了。
許言之:……
“對不起……”
圍巾是何薇親手織的,豆豆也有一條。今天上午在瓊露寺,臉蛋凍得通紅的豆豆戴著同款i版本的圍巾,把何唯拖到了許言之面前。
何唯更氣了,一把搶回毛毛球塞進口袋,“你t有種說點別的嗎許言之?”
非得這麼被直接逼問,許言之才不得不承認,道貌岸然的“理智”不過是他懦弱逃避的藉口。
當許言之在醫院裡看著臉色慘白躺在病床上的何唯,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蓋過了滿腔怒火。
這種對於“失去”的恐懼延伸到其他事情,飛機途經戰亂區的時候會擔心被炮火擊中,遇到晴空湍流的時候會擔心墜機,尤其是做夢的時候,夢裡已經不再是十二年前的那個人,而是滿身血跡的何唯,說,你別哭啊,我不疼的。
一切都是杞人憂天,航司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出入危機四伏的空域,現代飛行技術完全可以避免自然現象帶來的潛在風險,只是每次從夢中驚醒,許言之都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回到冷冰冰的現實中。
清醒之後最想做什麼?許言之不斷地問自己。
那時候最想見到他,擁抱他,無論如何都要親口告訴他,想他。
“對不起,小唯。”
與不遠處流光溢彩的璟山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城冬夜寂寥無人的馬路街道,只有刺骨的寒風讓人保持清醒。
許言之把何唯的圍巾整理好,“我想你有選擇的自由,無論是工作還是……”
又是“工作”!何唯直視對方冷靜地打斷:“請你說點別的。”
“……還是我跟你之間的關係。”
除了從相處的每個細枝末節接收到何唯的心意,許言之更清楚,對方剋制的觸碰和隱忍的收回,其實是因為他不夠堅定。
“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顧慮,我們彼此瞭解得不夠,我承認我的想法很自私,我保證不會強迫你……”
但是排除掉所有不該存在的因素——糾纏兩年的前任、睡了四年的男藝人、無關緊要的叔侄關係、不可跨越的財富差距,他們在對方的生命中真實存在了將近一年。
“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只有我和你,我們從頭開始。”
“不要。”何唯不假思索,“我不要。”
許言之的心像被踩爛的積雪一樣稀碎,“你別急著給我答覆,先吃完二十七頓飯……”
“我不要。”何唯看著許言之溼潤的雙眼,雙手揉搓他的臉,“除非你求我。”
“你求他了嗎?”
許言之坦然地與cy碰杯,“嗯,畢竟我想跟他在一起。”
依舊站在安全島上,人行道的紅綠燈不知道切換了多少次,何唯給予的回應是一個生澀漫長的深吻。許言之再次確定,自己才是有賊心沒賊膽的膽小鬼。>/>
再具體的細節不便多說,cy靠著沙發仰頭大笑:“天啊,許言之!”
可能是老友在身邊,或者是被這個城市濃厚的節日氛圍感染,或者是因為討論的話題跟何唯有關,許言之的心情不錯,喝了不少酒,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