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他填寫高考志願的時候報了位於嘉禾市的警校,兩年前畢業後透過考試被分配到了某特警支隊,如願留在了這個以文藝浪漫和小清新出名的沿海二線城市。
而多了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叔叔,這件事對許言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因為他有一個閒著沒事幹的父親,任憑他在仙景市兢兢業業工作了兩天,應酬簽約剪綵談判一個不落,許父並沒有表現出太大興趣,三言兩語說起另外的事:“何唯今天也要回嘉禾呢,你們一起啊!”
“哦,什麼?哦。”許言之一邊和合作夥伴握手,一邊敷衍地應付著父親。
“哦什麼哦?”許父對兒子的冷淡反應深感不滿,“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你叔叔也要回嘉禾!”
許言之早該意識到半退休狀態的父親就是甩手掌櫃,根本不可能主動來關心他的工作和生活,但是他又擔心父親的高血壓,只好換了語氣苦口婆心:“老許,您就釣釣魚種種菜,周邊那幾座山你都還沒爬完,其他的不要管那麼多,這種事也不能急在一時,我保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請何唯吃飯……當然不會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那,介紹女朋友就算了,我怎麼能給長輩介紹女朋友呢,這有點不太禮貌吧……喂,你怎麼能隨便答應人家,我又不認識什麼女孩子,而且那傢伙不才24歲嗎結什麼婚……”
但是這耐心也就持續幾分鐘,待客人走遠,許言之馬上提高音量,用嘉禾市當地語言直接回懟:“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啊?是啊我24歲就離婚了那你還要我給他介紹女朋友,你當時說我是命犯孤星,天要亡我,你忘了嗎?”
“你你你小子別逼我揍你!”
一席話嗆得許父無言以對只能勉強放出毫無殺傷力的狠話。許言之倒是痛快掛掉電話,又拉黑了許父的號碼和微信,當然,也把聊天記錄中何唯的聯絡方式刪掉了。
所以,一個月後的某天,許言之看著幾個未接來電,覺得那串數字有點眼熟,只好悄悄把許父的微信從黑名單解放出來,一看果然是何唯的手機號碼。
“如果我給他打電話……”許言之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我要怎麼稱呼他?小何嗎?叔叔嗎?”
司機憋笑憋得肩膀發抖,他實在是想不到在工作中手段強硬雷厲風行的上司居然在為這種事煩惱,他拍拍許言之的肩膀:“其實你也可以不回覆,有急事的話他還會再打電話的。”
結果許言之被放出黑名單的父親彈了語音過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最後說,聽話,晚上一起吃飯。
許言之冷漠地:“沒空。”
“再怎麼忙,晚飯總要吃的嘛!”許文清搬出了殺手鐧,說,“你媽半個月沒見到你了。”
許言之一聽更來氣了:“三天前,週六,一大早的,她跟梅姨,在我的院子裡除草!”
許言之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被吵醒了就去辦公室待著。但是他發現院子裡多了一個奇怪的雕塑。那是他親愛的媽媽最近的興趣所在,特意拜師學習雕刻,花了三個月時間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