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樂少年相識相知,免於受到負面影響,如今也算全身而退,但是好死不死的他又把自己推進了這個圈子。
想多了越想越害怕,怕影響到工作,怕連累到家人,怕得睡不著吃不下,何唯早已忘了許言之說過的,不介意。
何唯說:“這件事全部都是我的錯……會還您清白的。”
何唯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朝上:“菩薩在上!”
許言之:……
許言之又輕聲說了一遍:“我不介意。”
現在的“不介意”可以理解為不介意繼續被當做男朋友,也可以理解為不介意何唯去找前任說明情況,許言之也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不介意”,一來是覺得對自己確實沒有實質性影響,二來是覺得——
這平淡乏味的生活啊,挺有趣。許言之抬頭與菩薩對視,心想。
但是何唯介意。事已至此,他豁出去了,連著其他糟心事一併翻出來。
“許總,很抱歉。雖然長輩的事我不應該插手……”
何唯跟著注視著菩薩,一邊說一邊手掌相貼拜了拜菩薩。
“長輩之間可能有那麼些情懷,我爸又喜歡交朋友,最近就跟許伯父走得近了些。”
“希望您能轉告一下許伯父,三思後行,我家那個村子蓋別墅賣不出去的……我爸就是開玩笑的,但是他沒有壞心眼。”
許言之:?
許言之尋思著老頭子不就是想蓋個別墅養老,很大機率是三分鐘熱度,只不過趁機敲詐辛辛苦苦掙錢的小兒子,何來“賣不出去”一說?
“我爸他學問不高,不太瞭解實際情況,我相信許伯父這麼好的人肯定不會嫌棄,但是……”
說到這些,何唯的心裡有些難以言喻的低落和難過。
“實際情況”就是金錢和地位是人與人之間的天塹鴻溝。
當初得知陳以樂是超級富二代,何唯也試著疏遠了對方,但是盲目的愛情完全不講道理,堅持不了幾天,他很快又被陳以樂動動手指勾了回去。
許言之開口打斷了何唯的思緒,“但是什麼?”
“但是,我們家從沒有想要高攀的意思。”
高攀?許言之忍俊不禁:“小唯,是我爸想高攀你呢!”
“啊?”何唯緩緩轉頭看著許言之,滿臉難以置信,“我?”
“我爸媽和你爸媽之前來這裡求籤,有個和尚說你是天命貴人。”
何唯大概知道這麼一回事,不以為然:“嗨,那是胡謅八扯。我向我媽確定過了,”何唯傾斜著身子靠近許言之,神秘兮兮,“我媽她都記不清我的出生日期,身份證上的是錯的……”
這個小插曲微不足道,就這麼稀裡糊塗過了二十四年。
“所……所以,您能不能跟許伯父說一聲,不要高攀我?”
許言之:……
聯想到父親那些奇葩言行,許言之只好應允:“很抱歉給你造成困擾,我會試著和我爸談一談的。”
“謝謝啊,您真好。”何唯明顯鬆了口氣,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摺疊得方正緊實的金黃色富貴符展示給許言之,“就是這個玩意兒,您信嗎?”
許言之的右手掌覆蓋在左手手腕處,有意無意地擋住了傷痕,他低頭看著何唯的指尖因為握香而沾染上的淺紅色,緩緩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