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之揉揉額頭,對雙親的異想天開感到頭疼,擺在眼前的一碗母親親手烹飪的陽春麵也沒那麼吸引人了。
家裡人或多或少知道許老三的桃色緋聞和性取向。滿打滿算,許言之過了而立之年,離婚後再也沒做什麼明面上出格的事,父母便沒有過多詢問和干涉,但是今天,許父聽到了不可思議的內容,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你,你為什麼要跟何唯確定,確定什麼關係?”一想到事情可能是自己想的那樣,許父就有點血壓高,“他還說什麼不要告訴他爸爸!你這個小兔崽子!”
許言之對許父的斷章取義無話可說,畢竟說清楚了可能麻煩更大。感覺事情就要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他也只好撒了個謊:“我是問他,和那個女孩子確定關係了沒。”
“您不是讓我給他介紹女朋友嘛!我哪敢違抗你的命令。”許言之說話的時候低頭用筷子輕輕撥弄著麵條,不敢與許父對視,生怕露餡,畢竟知子莫若父,跟父親比起來他還是嫩了點。
“他,他騙人。”許父義憤填膺地指著許言之,對著許母,“這小子,敢做不敢當。”
“我讓你跟他交朋友,不是這個意思!不是……不是讓你亂來!”許父激動得差點背過氣,“這才認識多久,啊,他——”
“我聽到何唯說,不要把這小子是男朋友的事告訴他爸爸!許言之啊許言之!”許父一拍桌子站起身,“你是皮癢了嗎?那是你叔叔啊!”
事情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許言之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除了……三不五時就要被許父查崗,比如今天,這已經是本週第三次和父母吃晚飯了。
一個星期前,大半夜被父親臭罵一頓之後,與何唯有關的“誤會”依舊沒有解開,許言之全盤接受,並且鄭重向父親承諾不會對何唯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定會保持應有的禮數和尊重,這才平息了許父的怒火。
如今許父的一頓胡亂輸出已經無法對許言之造成任何影響,什麼“品行不端作風不正”“年紀輕輕亂搞男女關係”“閃婚閃離丟人現眼”之類的——“丟人現眼”四個字甚至是用嘉禾市當地方言直接說出來的,可想而知許父是多麼火大。
然而許言之在意的只是如果真的懟一下父親,可能會把老人家氣暈過去,以及,事情一旦發酵了會對何唯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造成困擾。
不過許言之還是在許父提到何唯的時候忍不住回嘴了。
許父血壓飆升面紅耳赤:“你,許言之,你喜歡小男生我不管,你想和哪個男的在一起我也不管,但是你,給老子聽好了,你不要打何唯的主意!”
許言之的逆反心理上來了,冷若冰霜:“我要真想打何唯的主意你也沒辦法。”
許父和許母一瞬間目瞪口呆。
“我就是,開個玩笑。”
許言之逞口舌之快造成的後果是眼前二人已經腦洞大開,特別是母親,肯定早就聽梅姨說了些令人無法反駁的事實:我在這個家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帶我不認識的男生回家過夜呢!
“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真的要對何……”許言之輕輕放下筷子,語氣明顯緩和,希望打消兩位長輩的浮想聯翩。
許文清悔不當初,緊緊捂住胸口:“我……你……我就不應該讓你們單獨吃飯!”
許言之單手掰了一下拇指關節,咔咔。
“所以,老許,你是故意放我鴿子的?”
也不算故意吧,打電話給許言之的時候,許文清正帶著老婆在仙景市的5a景區閒逛,好山好水好心情,他就想起了何唯。
許母提醒說何唯多次拒絕可能是覺得跟年紀大的人有代溝,於是許文清就非要拉許言之下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