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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樂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何唯的腰,“你如果需要的話,我當然可以……”
何唯斜了陳以樂一眼,笑著說:“謝謝你啊,小陳。”
讓人分不清是拒絕還是接受。
何清源高興得用力拍陳以樂的肩膀,讚不絕口:“還是小陳靠譜啊!當初要不是你在嘉禾,我是真不想這小子去那麼遠讀書呢!”
何清源和妻子早年背井離鄉南下沿海城市打工,攢了一筆小錢才回來,出於為人父母樸素的舔犢之情,他們擔心子女在外吃苦,非常想把女兒和兒子留在目光所及之處。
所以後來何薇一意孤行去了遙遠的內陸西南城市讀大學,何清源氣得三天睡不著,還要含淚跟著女兒去學校報到。
姐弟之間沒有言明但是約定俗成,幾年之後,何薇返鄉創業,輪到何唯離開父母,開始了屬於自己人生的旅程。
嘉禾市與仙景市同在一個省份,動車高鐵和高速公路方便快捷暢行無阻,空間上的距離其實並不遙遠。
大學期間的週末,何唯很少回仙景市,熱戀中的小情侶黏黏糊糊分不開,只想享受二人世界。
不過一旦回老家,何唯必定帶著陳以樂,幾個小時的車程,他們輪流開車,總有說不完的話。
何唯從不吝嗇在家人面前說陳以樂的各種好話,兩人的關係不可言說,但是少年的愛意藏不住,他想用這種方式讓家人間接認可陳以樂的存在。
何媽媽偶爾會開玩笑說:“你們呀,親兄弟還沒你們這麼好呢!”
現場氣氛熱鬧不減,朝氣蓬勃的學生們從經典老歌唱到了最新網路歌曲,對面的采薇樓頂樓正在放煙花,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
何唯熟門熟路帶著陳以樂下樓,來到三樓走廊盡頭最大最好最貴的客房,白色木門上寫著“莊生曉夢”。
這間客房是何薇專門為陳以樂騰出來的。
以前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都是睡何唯的房間,看起來是一個睡床上一個打地鋪,但是門一關他們就會躺一塊兒去。
何薇對家人的說法是,現在的陳以樂不一樣了,是個年輕有為的大老闆,要好好招待才行。
何唯沒有異議,雖然以他對陳以樂的瞭解,他確信對方並不會在意這個細節。
陳以樂想把何唯拽進房間,“怎麼了?”
何唯說:“早點休息。”
“你不跟我一起在這兒?”
“我……”
何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藉口逃走,走廊另一邊的何薇扛著打瞌睡的豆豆喊話:“何唯!幫我一下!”
何薇邊說邊走過來,把豆豆交接給何唯,並甩了甩痠痛的手臂。
“小陳,家裡客房沒打掃,何唯那狗窩我都不想說……這房間還滿意吧?”
“很棒,謝謝姐姐。”陳以樂摸摸豆豆的小手,問,“你們要回去了嗎?”
“是啊,這小妮子跟鼻涕蟲一樣甩不掉。”何薇按住弟弟的肩膀,“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可以打前臺電話。”
把豆豆安置在汽車後座的兒童座椅,何唯終於確信,姐姐是找了藉口把他帶走而已。
“總覺得你有話要說,怪可怕的。”何唯扣上副駕駛安全帶。
“你……最近沒發生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