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場合。
耳邊傳來其他的動靜,可能是陳以樂在快速下樓梯的腳步聲,緊接著聲音開始嘈雜,他在和別人打招呼,何唯聽不太清楚。
“樂樂,你把朋友圈的‘生日快樂’刪了吧。”
確實沒有在現場看到何唯。陳以樂向不遠處剛從法拉利下車的車手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對方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疑惑,隨即回以一個客套的微笑。
“在這種地方還喝茶?難得來一次,別這麼掃興。”說話的人看著正在開香檳狂歡的人群,“你認識陳家公子啊?”
被人攬住了肩膀,許言之接過工作人員送上的茶,歪頭想了一下,沒有回答,反問道:“怎麼?”
朋友含糊其辭:“沒什麼,我以為你們挺熟的。”
陳以樂放棄尋找何唯的身影,背對著人群往專屬的貴賓休息室走去,還不死心:“你真的不在這裡嗎?”
何唯語氣嚴厲:“我再說一遍,把那條跟我有關的朋友圈刪了!”
貴賓休息室的門隔絕了外界所有的雜音,室內瞬間安靜得只能聽到心跳聲,陳以樂的脊背一陣發涼,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何唯……”
“怎麼了?”大概是感受到對方的不安,何唯的態度有所緩和。
“無論如何,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吧?”
何唯:?
朋友帶著許言之一起往另一間貴賓室走去。
“你剛才的速度有點慢。”朋友取笑道,“是覺得我的車配不上你,還是你駕駛技術生疏了?”
這輛跑車價格昂貴效能優越,以油電混合1000匹馬力和百米加速25秒的動力見誰秒誰,但是許言之不太習慣這輛車的入彎角度,以及,他毫不留情吐槽:“哦,發動機的聲音有點難聽。”
待休息室的服務員離開之後,兩人的談話切入正題。
“說吧,怎麼會突然約我出來?”
“哥哥——”許言之抑揚頓挫地拉長音調,“我主要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朋友為許言之倒了一杯茶,嫌棄道:“別噁心我,你每次叫我哥,都沒好事。”
“哦,我先說,你考慮一下。”
許言之倒也不急,恢復了正常語氣,“是關於那個遊樂場的事。”
眼前這位好友名下的海思投資是星光公司的投資方世紀華瑞的股東之一。
一年前,世紀華瑞進行了一系列股權轉讓和調整,海思投資成為其最大股東,今年年初,這位朋友在海思投資的出資份額由1836上升到42,他的行為將直接影響到海思投資的決策和規劃。
這位朋友除了是投資人,與星辰集團和陳以樂勉強沾邊的另一層關係是,他與陳以樂的哥哥是國外某大學的校友,且交情不錯。
這麼說來,就算沒有何唯,許言之跟陳家也有那麼一絲比蜘蛛絲還不起眼的關聯。
陳以樂的哥哥幾年前在賽車中出了意外而死亡,而當時同在一個賽道的另一輛被波及到的跑車,來自於許家另外一個比許言之大四歲的同輩,應當算是堂哥,出生於許文清生物父親的重組家庭,算他命大,目前是植物人狀態,一直在國外靠醫療器械吊著命,花的是許文清的父親彌留之際向斷絕關係的兒子苦苦哀求得來的錢。
許言之知道以朋友的資本和身家,並不需要急著拿回這18億的總權益或者10億的到期債權,當初他能看在已故舊交的份上參與投資,現在要是暫緩追償或者變更協議,也是說得過去。
“不用你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我知道該怎麼做。”
兩人對視,許言之眨了一下眼睛,說:“你誤會了,我希望你直接要求對方以現金方式在規定的時間內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