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做的事,而給予他勇氣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是一通跨越一萬公里的來電。
一天前,在觥籌交錯的酒會上,助理把手機遞給了已經微醺的、懶懶地靠在哥哥身上的許言之。
許言之沒出聲,直到對方再一次喚他的名字。
“許言之。”
西太平洋的風緩緩而來,吹散了北大西洋上空的陰霾。
【作者有話說】
1“拍攝於十年前的照片”在 ,
2許言之是1(高亮大寫加粗)
3許言之嫁人在 _(:3」∠)_
我只有一點點想。
除了最開始的“等你回來”之外,何唯會偷偷給許言之的微信發訊息。
八月末的“happy birthday”,九月底的“中秋快樂”連著十月初的“假期愉快”,每次都是紅色驚歎號,本就沒想過會得到回覆,但是卻讓他在失眠的凌晨看到許言之給程煜發在朋友圈的婚紗照點了贊。
微信語音無人接聽,何唯一時衝動撥通了電話,此時如果戴著運動手錶,肯定又要被高心率亮警報。
和以前一樣,也許是許言之忘了,何唯一直被排除在通訊錄勿擾名單之外,甚至來電鈴聲是特意設定的lions樂隊的歌。
大概是彼此距離太過遙遠——各種意義上的距離,以及兩人之間目前接近陌生的狀態——本來也沒多熟絡,電話接通之後雙方進入短暫的靜默。
何唯永遠是沉不住氣的那個人,“你把我放出黑名單了。”
許言之不動聲色地轉身背對著眾人,“嗯。”
何唯暗暗鬆了口氣:“你不討厭我了。”
“嗯。”
連續兩次都是同一個字的回答,聽起來很敷衍但是藏不住笑意。
不過是幾分鐘前動動手指的一個小圈套罷了。許言之十分肯定何唯會關注程煜的朋友圈動態,也確信他會看到憑空出現的紅心點贊,只不過獵物上鉤的速度如此之快著實令設圈套的人始料不及。
和往年一樣,十一月份的嘉禾市第三次入冬失敗,何唯穿了短t和牛仔外套也並不覺得冷,耳畔是海浪衝擊礁石帶來的白噪音,草地上七八個帳篷都熄燈了,只有他還異常清醒,大概又是奶茶後遺症。
許言之有些步履不穩,但還是用眼神示意助理不需要攙扶,並且用何唯聽得半懂不懂古里古怪的嘉禾市方言跟哥哥說了幾句話,隨後遠離這個聲色場合。
他故意鄭重地叫了何唯的全名,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我在海邊等日出。”何唯一緊張就胡言亂語答非所問,他深吸一口鹹鹹的空氣:“吹風呢!”
何唯爬出帳篷,提著一盞露營燈,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細膩的沙灘裡,離開營地往海邊走去,海浪聲越來越大,潮溼的海風迎面撲來。
此時應該是嘉禾市的凌晨四點左右,按照現在的季節,距離東八區的日出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小時。
許言之看了一眼酒店大堂牆上的古老掛鐘,發現許珩之就站在不遠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光明正大監視著他,一旁的助理見許言之回頭,快步上前把長大衣披在他身上。
許言之就在哥哥的注視下,推開玻璃門,一言不發地走進冬季雨後陰冷的夜裡,室外氣溫極低,在室內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的許言之就算多加了一件外套也抵不住寒冷,就待了一會兒,指尖被凍得通紅僵硬。
何唯遲疑地問:“許總,您會回來嗎?”
“回去幹嘛?”
何唯早就準備好了最合適的說辭:“回來參加程哥的婚禮。”
許言之脫口而出:“不會。”
何唯表示疑惑:“為什麼呢?你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