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發揮,他早就做好了兜底的準備卻不想追究任何細節,畢竟何唯有“前科”,許言之已經對他沒信心,只覺得心累又頭痛。
在沒開燈的房間,許言之脫了上衣隨意丟在地上,疲憊到極點就算是輕微潔癖也顧不上身上髒不髒,他直接往床上一趴,把臉埋在海豚布偶的身上,裸露的腰背上靠近尾椎處被雕塑碎片扎破了面板,隱隱作痛。
一樓只剩何唯頭頂亮著一盞燈,半小時前結束與陳以樂的通話,何唯就一直一動不動地看著螢幕已經暗下去的手機。
許言之說過的話,“就是上床而已”,“純粹的交易”,“沒有任何感情”,被何唯一字不落轉達給了陳以樂,包括那一句:“他只喜歡我。”
“我早就說了我沒有被他包養……”
因為被許言之包養的另有其人。
“我跟他是正常談戀愛。”
每當說這句話的時候何唯總是猶豫,但是依舊會說出口,時至今日,已經說了快十遍了。
“是因為我拒絕你在他面前為你說好話,還是因為他想插手你家公司的事,要讓你使出這種手段?但是,樂樂……”
嘴上說的依舊是親暱的稱呼,不過接下來何唯言辭尖銳:“當初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也答應了不是麼?你說你不喜歡男的,但是你跟我上床的時候,不是也很爽嗎?你跟你爸爸不和並不是我造成的,你卻用這個理由跟我分手,哪怕你說你喜歡吳優,我還敬你是條漢子,我真替吳優不值。你t別跟我翻舊賬,你跟我分手的時候我的生活也是一團亂,我一直求你,你心軟了嗎?你到底憑什麼……”
何唯有些哽咽:“你到底憑什麼一直覺得是我欠你的?”
兩年前千軍萬馬考公,何唯的筆試和麵試成績都是第一名,體能測試也是優秀,卻差點倒在原本最簡單的pi這一關。
何唯聽了學長的意見提前找專業醫生做了測試,但是遭遇斷崖式分手之後精神狀態陷入暗無天日的內耗,心理測試一百多道題目,連續十多次的測試分數都異常,他幾乎想要放棄了,是當時已經確定以唯一特招入警的舍友看出了他狀態不好,一直陪伴著他鼓勵著他。心理測試沒法做手腳,這一關刷下的人比體能測試不過關的人還多,何唯是幸運的。
千方百計留在嘉禾市並沒能打動前任堅如磐石的心。言盡於此,輕舟已過萬重山,何唯本身並不是情緒外放的人,他很快調整了心情。
“你是不是覺得這麼一件陳年舊事,這種不入流的緋聞,會對言之的工作造成實質性的影響,或者破壞我跟他的感情?”
“不會的,你別那麼幼稚,你拍不到什麼……因為跟他回家的人,是我。”何唯的語氣不那麼衝了,“還有,我不會跟你在一起,任何意義上的,朋友也好,情人也罷,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最後一句話徹底劃清了界限:“陪你去看望你哥哥,是我最後一件補償你的事,以後別再聯絡了。”
把積攢了兩年的情緒垃圾全部還給對方之後,何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