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天週末約了閨蜜一家去嘉禾市新開的省內最大型的遊樂場打卡,今晚順路先來為弟弟慶祝生日。
姐夫趁著老婆去洗手間,悄悄對何唯說,姐姐是因為擔心他,才急忙過來的。
何薇行事風風火火性格開朗外向但是表達真實情緒卻很內斂。何唯也差不多,他向來報喜不報憂,感冒好了才跟母親提了一嘴半夜去急診的事,他不希望父母和姐姐把他當做長不大的小孩,但是姐姐的出現又讓他真實感受到被愛包圍著。
在海底撈吃飽喝足之後,何唯主動付了錢,還多要了幾包妙脆角給豆豆當零食,當做是弄丟了藍色小象的賠禮道歉。
如果想得到藍色小象,何唯再去一次相親活動或許比直接向許言之或者王阿姨開口要來得容易。
“舅舅,你許了什麼生日願望嘞?”
“啊,這是秘密,願望說出來就不準了。”
騙四歲小朋友的,何唯根本沒許願。他不敢。
“世界和平”“長命百歲”“超級大樂透一等獎”,或者,有關於許言之的,每一個願望都不可能實現。
正逢夏至日,北半球白晝最長的一天,這個城市高樓林立燈火輝煌,今晚卻難得地能看到天空的星星。
跟姐姐告別之後,何唯在嘈雜的蟬鳴中穿過綠化帶中間的小路,再走過兩條斑馬線,徑直走向海邊的音樂噴泉廣場。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許言之今天的穿著尤為簡單,純黑色t恤和復古水洗黑色牛仔褲,他安靜地站在路燈下,何唯再靠近幾步就能看清他線條利落的側臉和完美的鼻樑。
定時噴灑的噴泉在八點半準時隨著音樂起舞,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讚歎,彷彿感應到了何唯的注視,許言之反而逆著人群扭頭看著他。
不是正兒八經的握手,兩人很有默契地向對方抬手,許言之輕快地拍了一下何唯的手心。
這個打招呼的方式看起來很隨意,但是對於何唯來說卻顯得親密,任何非正式的肌膚接觸都不應該在這段關係中出現。
這種不真實感讓何唯突然難過得有點喘不過氣。
“這麼快結束了?”
“嗯……豆豆困了,我姐就回酒店了。”何唯遞了一瓶礦泉水過去,這是剛才他在精品超市看到的價格最高的瓶裝水,花了大約四杯空野新竹的錢買的。
迎面飛來一顆足球,許言之往前一步抬腳做了一個漂亮的停球動作,穩穩地接住足球又踢了出去,超遠距離把球送進了一個縮小版的簡易球門。
周圍玩球的幾個小屁孩嘰裡呱啦開始鼓掌起鬨,小小守門員示意再來一次,何唯站在許言之身側,看著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年輕,俊朗,充滿自信,24和32,除了數字上的區別,一直以來何唯完全感受不到與對方之間的年齡差——前提是,心理強大到能夠完全忽視對方的社會地位。
這群咋咋呼呼的小孩肯定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在彩虹屁中又貢獻了一粒精準入球的男人,去年掌握的產業所繳納的稅款甚至可以佔到這個二線城市總體稅收收入的四分之一,以他們小學三年級的最高學歷,恐怕還數不清這四分之一換成具體數字到底有幾位數。
何唯難以想象,被許言之這樣的人真心喜歡著,是一種什麼感覺?
“許總,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
“哦。”許言之仰頭,鼓起臉頰吹走了旁邊的向日葵泡泡機打出來的彩色泡泡。
“我似乎沒有幫上什麼忙。”
“有的。在小酒館門口的時候……”何唯戳破了另一顆飛過來的泡泡,“那次,您幫了大忙。”
何唯繼續說:“也多虧您罵醒了我。”
“嗯,還有呢?”
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