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現在,何唯也是男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許言之想做什麼,畢竟對方的目光不加掩飾,要將他融化,要將他拆吃入腹。
但是這隻會讓何唯更加難過和痛苦。
兩人的嘴唇就快碰上了,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何唯推開許言之的臉,力道彷彿在洩憤,再加把勁就跟扇一巴掌差不多了。
何唯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些,有些底氣不足,硬著頭皮警告:“你再這樣我要告訴你爸爸。”
許言之:?
“你猜許伯父會不會……”
“何唯。”
何唯知道自己不是許言之的對手,邊說話邊邁步想逃,擦身而過的時候被拽住了胳膊,許言之氣定神閒,“你試試?”
許言之的身高比何唯高,日常健身練度更系統、專業性也更強,這是何唯第一次直觀感受到許言之憤怒的具體表現,他的手臂被對方單手拽得生疼。
許言之背對著院子大門,腳下是被搞得一片凌亂的花叢,那塊差點讓他的脊椎報廢的雕塑碎片也在其中。
而何唯面對著距離自己五步之遙的冷冰冰黑漆漆的緊閉著的金屬大門,舉步維艱,真要動手的話,何唯應該不至於被許言之這個曾經的輕重量級業餘拳擊手直接ko,三秒鐘斟酌完畢,何唯說:“對不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面對我的時候,在想什麼。”許言之不僅不鬆手,甚至暗中使力,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你憑什麼?”
許言之有世故圓滑老練狡黠的一面,探究人心易如反掌,他早就看穿何唯的每一次小心思,在可控的範圍內,他允許並且享受發生的這一切,刺激性和愉悅感倍增。
我憑什麼?何唯去掰許言之的手指,沒掰開,兩人終於再次對視,已經沒了剛才的暗流湧動,許言之因為極度忍耐,手背、額角和脖頸隱約暴起青筋。
而何唯冷漠地質問:“你憑什麼昨天才跟他共度春宵,今天又厚著臉皮來找我,還大言不慚說出那種話?”
許言之:?
“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了。”
許言之減輕了手上的力度,何唯繼續說:“想不到吧,是他接的。”
許言之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冷峻,他終於搞清楚真金白銀養了這麼多年的金絲雀為什麼如此不知好歹,寧願冒著職業生涯被毀的風險也要上演這出愚蠢的殺敵不到八百自損超過一千的逼宮手段,甚至安排了狗仔,看來是把何唯當做目標了。
終於把堵在心裡兩天的話說出口,心死就是一瞬間。何唯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你真搞笑,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讓我把欠你的晚餐補給你……”
許言之愣住,他本來想自己消化這件事,現在既然何唯主動說起,索性就開誠佈公掰扯清楚。
“我沒回來的原因你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何唯說,“所以請您不要再說什麼單身不愛,你們那天晚上在……”
涉及到陳以樂,許言之不可能讓自己在跟何唯的對峙中處於下風,他不等對方說完就直接打斷,嘲諷道:“你都能瞞著我去跟前任約會,我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
“何唯,到底是誰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想瞞著你,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
許言之用力把何唯拽到眼前,“你應該提前告訴我!”
“而不是,何唯,而不是由他在我面前,感謝我讓你去陪他。”
雖然許言之早就知道何唯去見了陳以樂,他也因此要對星辰集團下手,但是這件事再透過另一方當事人的口中說出,而他還無法反駁,簡直比賽車輸了1秒更讓他火冒三丈。
何唯自知理虧,但是一想到那通電話,他就一口氣不上不下